眨眼就过了三四日的光景,昭浩康那头一直没有带回消息。
慕大小姐倒也不急,她慵懒的倚靠在窗棂前,望着初春里稀薄的阳光,放任思绪天马行空的驰骋。
丁三娘进进出出好几趟,终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问道:“大小姐,今儿是二月初二,民间俗称‘龙抬头’的日子,京师里不少商贾都自办了一些活动,反正闲来无事呆在屋里生闷,可要出去凑个热闹?”
“这么快就是一年了?”慕大小姐抬眸,语气泛起一丝惆怅。
算日子,今日刚巧嫁入康王府一整年。
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事儿。
康王府成功过,亦失败,兜兜转转,蓦然回首间,风景似曾相似。
人生可不就是这样么?同样的路反反复复要走过无数次,没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结局会是如何?
“大小姐?”丁三娘在她耳畔轻唤。
“唔!”慕大小姐收回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随口岔远了话题:“如歌呢?发现什么动静没有?”
“那丫头倒是沉得住气!”丁三娘甚为不齿的啐了一口,“该吃吃,该睡睡,接连几天跟没事一样。”
“呵!”慕大小姐冷笑一声,“没点能耐,敢孤身一人混到本小姐跟前?”
丁三娘问道:“大小姐,你当真肯定程元魁是朝中人?三娘只怕咱们走错了方向,到给程如歌这丫头片子留下可趁的时机。”
这几日,慕大小姐院里仍是维持着平素的气氛,对程如歌的怀疑众人都埋在心底,没有丝毫表露。
玩这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把戏,慕大小姐可是顺溜极了。只是苦了丁三娘,她直来直去惯了,不喜两面三刀的作派。
“我也是猜得。”慕大小姐将几缕散乱的鬓发捋到而后,又加了一句:“不过八/九不相差,程元魁应当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
丁三娘心道:再关键的人又能怎样?都已经作古了!难不成那块牌匾你还能开口说出真相?
这话丁三娘不敢说出口,否则岂不是劈头盖面朝着自家大小姐浇了一盆冷水?
“王爷杵在门口是在摆架子么?”慕大小姐抬眼,发现门槛下落了一抹黑影,小嘴一扁,一开口就不客气。
昭浩康不知在那里站了几时,清浅的日光落在他肩头,面容亦幻亦真,看得不甚真切,唯有那对漆黑的眸子如黑曜石一样的闪耀。
“你这性子几时能改?偏要挑衅本王才满意?”昭浩康紧绷的面色舒展开来,嘴角微翘,无可奈何的笑了。
“怎么样?王爷查得如何?”
昭浩康刚缓和的面色顿时又沉下来,眼神有几分闪烁。
“怎地?难不成程元魁真是大有名堂?”慕大小姐急得脸蛋皱成一团。
昭浩康呷了一口热茶,沉吟间已经将诸般紊乱的话都过滤了一遍,最终他凝望着她的眸子,正色说道:“你估得没错,程元魁算是朝中人,二十五年前他是驻守皇城大门的守卫,十八年前因为一场意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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