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你用这笔钱从我买下了半个韩国娱乐圈,你不知道这笔钱有多大吗?!”
金钟铭依旧无言以对。
“我明白的讲吧。”李在贤继续冷笑了一声。“我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在她和我那个叔叔面前毫无反抗余力?可真要让我把这笔钱掏出来,那我还不如现在就退休去中国,然后再也不回来呢!”
“就怕是你想退休出国也不行吧?”回过劲来的金钟铭有些无奈的继续劝道。“恕我直言,李会长你以前行事太张狂了点,把柄太多,商界那边碍于你叔叔的震慑力又不好帮忙,真要是惹怒了这位,恐怕真要蹲监狱……”
“蹲五年监狱能省下来一点四万亿我也认了!”
“不是像崔泰源会长那样整天在会客室里蹲监狱。”金钟铭忍不住提点了对方一句。“是真正的监狱……《断箭》看过吗?一个小铁窗,一天两小时放风时间,最好的待遇给你个六平米单间,然后吃喝拉撒全在里面,每天吃的是泡菜、豆芽和海带,厕所和地铺隔了一米高的挡板,自己刷马桶洗盘子……甚至连手表都不能带!李会长,以你的年龄和现在这个状态,在那样的监狱待上五年,估计出来就要准备丧事了!”
“那就等到在监狱里熬不住那天再说吧!”李在贤虽然泄气,却依然咬紧了牙冠。
“何至于此呢?”金钟铭无奈的继续劝道。“我说一条路,你看看行不行?撤了三星生命的案子,然后找你几个姑姑当中间人,给你叔叔下个跪求个绕,放弃三星的继承权……李会长不要这么看我……恕我直言,一笔写不出两个李,那终究是你亲叔叔,没有继承权纠纷的话肯定愿意拉你一把的。然后这边也不要硬抗了,一点四确实过了头,但有了商界的全面支持,从里面拿出个几千亿韩元出来给她……”
“后面的什么几千亿暂且不提。”李在贤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金钟铭的劝说。“前面的就不行……我不可能撤诉!”
“为什么,你还以为自己有希望能赢?”
“我没有那个奢望。”李在贤再次古怪的笑了一下。“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了,我父亲那边癌细胞转移了……当儿子的,总得为当爹的做点什么吧?”
“节哀。”金钟铭也只能这么说了。“可你确定令尊真的就这么期望你继续扛下去?真要是那样的话,他当初还清醒的时候何至于放任令姐带着m投到我这里?他想保令姐是一回事,可这里面未尝没有一丝舔犊之意吧?对你也未必就这么……”
别人的家事,金钟铭说到一半也就懒得说了。
可是这个时候,李在贤已经沉默了下来,冬日的夜风吹过来,把他的头发吹的格外凌乱,露出了外层黑发下面的一丝丝花白。然而远处昏暗的路灯灯光下,那双隐藏在镜框后面的小眼睛却依旧泛着一丝诡异的通红……而看着这双通红的眼睛,金钟铭就已经明白,多说无益了。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留在韩国始终直面三星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这个cj会长;跟他那个叔叔斗来斗去,各种作法的也不是他的父亲,而还是他这个儿子!所以,从一开始心里放不下三星这个执念的,同样也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李在贤。至于所谓为父亲求个结果,无外乎是给自己找一个继续硬抗下去的理由罢了。
换言之,这个昔日在韩国这个小小国家恣意横行的隐太子,终于还是免不了以一种愚蠢或者是悲壮又或者是求仁得仁的方式,从这个随时都有新人粉墨登场的舞台上彻底退场了。
然而,这些关自己何事?自己又有些不知所谓了。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干站了一会,可眼看着有一名警卫敏感的跑过来观察情况,终于还是一起挪动了脚步,只不过,这一次二人全程都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慢腾腾的朝着配楼那边的出口走过去罢了。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二人注意到了等在配楼门口的一众人为止。
“等你的吧?”李在贤再度沉闷的开了口。“挺全乎!”
“是,人是挺多的。”
“今天挺感激你的……一次咖啡,一次替我要了一把椅子,算是给我留下了最后一丝尊严……尤其那把椅子。”
“人立在岸上,还有些余力,所以顺手而为罢了。”
“说的好。”李在贤在配楼前的路口处停下了脚步。“我其实一直很服气你的,现在这个年纪就能站在岸上静观别人沉浮,再过五年就能坐在那里顺便钓鱼了,然后再过五年,说不定青瓦台这个屋檐都遮不住你了……实际上,‘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这一九五卦之后,不就是‘上九亢龙有悔’和‘用九群龙无首’吗?这个屋檐说不定两三年间就遮不住你了……”
“李会长,什么将来和过去都是没意义的。”金钟铭有些无力的感叹道。“因为没什么东西能脱离现在,现在,就是身后那位飞龙在天……”
“你不用劝我了。”李在贤摇头道,而稍微停顿了一下后他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以前我也觉得什么将来过去都是虚的,还是要看现在……但是今天才明白,如果没有将来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