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漱几人坐在水阁的廊下,看着夕阳西下倦鸟归巢,蓝海给孟达生把过脉后,由叶翔领着去了分舵药房抓药,分舵药房的大夫见他来,跟前跟后的巴结着,把叶翔直接给无视了。
玄衣替账房们来找他时,见他被冷落在一角,低头暗笑了好一会儿,才上前唤他。
“账房那里有事找你。”叶翔点头,本想跟蓝海说一声的,不过看他一直被几个大夫围着说话,便没上前打扰,直接走了。
蓝棠过来时,就见廊下,黎漱和谨一小声讨论著这些天的读书心得,黎浅浅和凤公子坐在一旁听着,刘二则在旁侍候茶水,见她过来,忙迎上去。
“棠小姐。”
“我爹呢?不在这儿?”
“蓝先生去药房抓药,还没回来。”
蓝棠闻言皱着眉头说,“我就说我去就好,他偏不听,这下肯定又被药房里的大夫给绊住了。”
刘二笑了下没回答,蓝棠转身就要走,不想被凤公子叫住,“你问他烦什么了没?”
黎浅浅闻言瞪他一眼,“你怎么叫棠姐姐去问这个。”
凤公子却道,“我这不是怕他憋在心里闷出病来吗?”事实上孟达生因为这事,把自己折腾得这么惨,应该已经算是闷出病了吧!
蓝棠摇头,“他睡着了,什么都没说,不过听他身边的侍从说,要不是姓韦的不会武,不然他家盟主早开打了。”
“就不知姓韦的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黎漱听了后若有所思道。“不知他姑祖母的手记可有带回来?”
“没,听侍从说,手记被孟盟主烧掉了。”
“烧掉了?”
“姓韦的对手记所载内容供认不讳,所以,他就把手记烧了。”虽然孟达生这个正主睡着了,不过蓝棠还是从侍从那里问了不少讯息。
“他们可知手记写了些什么?”黎漱问。
蓝棠很是遗憾,“他们并不知道,不过他们说,姓韦的原本对孟盟主的问题全盘否认,但孟盟主拿出手记,他便老实招了。”
凤公子忍不住叹,“可惜手记烧掉了。”
“我们知不知道手记内容,都不影响我们对他的看法。”黎浅浅冷静道。
“那倒是。”凤公子附和,“我只担心小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
黎浅浅不以为然。“那跟他什么关系?他姑祖母成亲时,他还没出生吧?韦长对妻子使坏时,他才多大?他姑祖母死的时候,他可掌权了?,要是没有,就算知道韦长是这样的一个人,他那时可有能力阻止他?”
“他是族长,又是盟主,责任感难免重些,会为此自责。”凤公子为孟达生说话。
黎浅浅却觉得孟达生纯是自寻烦恼,他姑祖母不是没手段的人,单看她给韦长绝育药,韦长从不曾怀疑过,就知她的厉害,在她看来,那笔手记搞不好,是孟氏过世前,故意留下的一根刺,不知谁会发现,也不知这根刺何时发作。
没人发现,算韦长走运,在他尚年轻时发现,算他运气好,也许尚能补救,要是迟至老年才被戳破,年老体衰抗不住打击,就此轰然倒下,那就正顺了她的意!
老天待她不薄,让方束青发现了,因知韦长不孕,她与程樵房勾搭成奸,因此有孕,韦长大喜欲扶正她,却受了致命一击,他早被下了绝育药,孩子不是他的。
现在的韦长是生不如死,孟达生原是想跟方束青与程樵房合作,不过方束青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讨人厌,程樵房一看就是个软骨头,没有自己主见的家伙,所以他最后选择和韦府三位姨娘合作。
方束青虽是孩子生母,但她尚未被扶正,论资排辈,她不过是新进府不久的小姨娘,凡事得听从三位姨娘。
黎浅浅她们知道方束青的儿子,不是韦长的种,但此事在东齐,只有韦家人自己知晓,因有孟达生和凤家庄在里头掺和,不让消息外传,外头就无人知道。
“孟盟主的侍从们说,孟盟主和韦家三位姨娘议定,把方束青的儿子交给她们三人来养,他做主把他姑祖母名下的铺子和庄子留下,他会派人去经营并供她们生活嚼用,她们只需把那孩子养大,日后那孩子若有出息,她们三人也有靠。”
“韦长这些年应该也积攒了不少财产吧?怎么还留下他姑祖母的产业?”刘二问。
蓝棠摇摇头,“不知道,他们没说。”
“孟盟主这么做,无非就是要给韦长添堵,明知方束青的儿子不是自己的种,却让人当成韦家的儿子来养,他百年之后,他积攒下来的财产,都将尽数归给这个孩子拥有。”黎浅浅嘴角微翘。
“对韦长来说,怕是极痛苦的一件事吧?”凤公子若有所思道。
黎漱点点头,“小孟这招够狠。”
“就不知那方束青和那个程樵房,是何下场?”
“你觉得那三位姨娘会容她这个生母长长久久活下去?”黎浅浅拍拍蓝棠的手,觉得她的手有些凉,遂倒了杯热茶给她。
毕竟曾在一起生活过几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