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珲的盔甲上连续点了几处。
剑与盾的碰撞。
打了许久,张珲终于有些精疲力尽,他收剑退后,摘下头盔,他喘着粗气。
“三年没用过饮血剑,感觉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侍卫长笑了笑,“大王的剑招依然犀利,虽然我得了先机,可却没能取得致命伤,若是真实搏杀,其实今天我们应当算是同归于尽的结果。”
张珲还剑回鞘。
“拼尽了全力,也不过是个同归于尽的结果,这可以说是一个坏结果了。”
“大王还在犹豫吗?”
张珲抹了把脸上的汗,坐到一边。
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对自己的这位兄弟没有什么隐瞒。
“太子的地位太牢固,除非太子突发恶疾暴毙,否则我根本没有取代太子的机会。”
“怎么会没有,仿当年李世民。”
李世民当年靠征战立功得声望,拢人马聚精锐,最终靠的是兵变夺位。
“一个好汉三个帮,孤虽有你们,可还远远不够。就算统帅西征军,但西征军团二十万人马,其中精锐战兵八万,但可不是听我一人说了算。你也知道如今朝廷的制度,处处都是制衡。远不说其它的,光是王玄策、薛仁贵、李感这三人,就绝不好相与,有他们在西征军,其实这西征军我就还得跟他们商量决定。”
“那就把他们三人也拉过来。”
张珲摇头。
虽说这几年他跟王玄策关系不错,两人一个是北战区总司令,一个是天竺西战区总司令,而薛仁贵还是信度舰队司令兼信度提督。合作不少,关系也不错。
但以张珲对他们的了解,这些皇帝的天子爱徒,如今的少壮派大将,他们其实一直保持着跟他的距离,不远不近的。
张珲真要想把他们拉拢过来,那这就太难太难了。
“没有一个好相与的,他们根本不需要依附于我。身为天子门生,军界翘楚,他们的前途无量,又何必再来我这里投机呢?”
不依附张珲,那么也不用承担风险,他们照样能混的很好,哪怕是将来太子继位,他们也不会差到哪去。
反之,依附张珲,若是张珲真能继位,功劳是不小,但风险太大,收益也高不到哪去,谁会来犯这样的险呢。
“我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之前一直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张珲往西边指了指,“阿拉伯人,你别忘记了,这次我是西征元帅,任务是西征。”
西征谁,自然是阿拉伯人。而阿拉伯人可不简单,他们不是什么阿拉干人,也不是什么戒日人,这些阿拉伯人,或者说是大食人,实力很强。
大华和阿拉伯因为协议,互不侵犯,这些年没打过仗,所以不少人甚至都把阿拉伯人给忘记了。哪怕阿拉伯人把罗马人把可萨人等挨的丢盔弃甲,可真没几个把他们当回事的。
“西征阿拉伯,不会那么容易的,八万战兵,十二万后勤,可我们面对的却是一个庞大的新兴帝国,他们的人口不下三千万,兵员数十万,其阿拉伯骑兵更是极为骠悍精锐。我大华虽有海军之利,可面对着那么广阔的阿拉伯疆域,这仗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如果张珲连一个阿拉伯都解决不了,又谈何什么其它呢。
“阿拉伯人绝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还是应当更多的考虑中原。”侍卫长道。
“阿拉伯人需要考虑,也是我们现在必须首要考虑的问题,至于其它,我现在还不想去考虑,也不想多谈。若能打好西征之战,其它的还可以再考虑,若打不好,一切免谈。”
打不赢西征,哪来的军功,哪来的威望,又怎么能拉拢的到人。
本来还很亢奋的张珲,这一刻突然又无比的清醒了起来。在他面前的,绝不是一个什么天载难逢的机会,而应当说是一个无比艰巨的考验。
当年皇帝把朝鲜扶桑丢给了太子张璟以考验他,太子交出了完美的答卷。现在皇帝又给了他一个考验。
“早点卸了盔甲换身衣服,出了这么多汗别着凉了。收拾好后,代我去城外迎接王玄策、薛仁贵两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