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关怀告一段落,夏母起身去做饭,今天她一高兴,决定亲自下厨。夏含自告奋勇的去打下手,白行东正要跟过去也去帮忙,却被夏元松点名让他去书房陪他下棋。
白行东下意识的看向夏含,夏元松对他这个条件反射的反应暗自点头,嗯,以他闺女马首是瞻,很好,很好。
夏含把白行东一把拉过去,在他耳边悄声叮嘱,“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输给他!”对上白行东不解的眼神,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用下巴示意正在安静的上楼的杜子舟,“输给老爸很不容易的,不然你看小舟舟干嘛溜的比兔子还快?”
……
书房里,白行东费了一番力气,终于不着痕迹的输给了夏元松,暗暗长出了一口气。夏元松大为满意他的棋艺,连连大力拍着他的肩膀,老怀甚慰,“年轻人,真不错!好好磨练一下,很快就能超过我这个老头子了,哈哈哈!”
白行东不住应和,在心中哭笑不得,这个自信爆棚的样子,夏含跟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真不愧是父女俩。
重新摆好棋子,夏元松状似无意的开口道,“我们含含啊,脾气有点躁,性子又倔,也是我们把她惯坏了。”
白行东赶忙表态,夏含脾气一点也不坏,有才又谦和,一看就是良好的家庭教育出来的。
夏元松摆摆手,“行了行了,别给她贴金了,她那臭脾气我还不清楚?”
白行东赔着笑,他是真不觉得夏含有什么问题。有时候她的确是喜怒无常了点儿,可她从来不会随便迁怒,也不会得理不饶人。他反而觉得是夏含一直在迁就包容总是摸不准女人心思的他。
夏元松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嘴上却还是要谦虚道,“反正,你性格好,希望你能多包容她一些。她要是乱发脾气让你受委屈了,你别跟她计较,直接跟我讲!我跟她妈妈来教训她。”
白行东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他的话外之音,不由啼笑皆非。这话中暗藏着一个隐晦的警告——夏含都是我惯出来的,你能受就受着,不能受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她。
面对着一个父亲的拳拳爱女之心,他还能说什么呢?更别说夏含就算是偶尔无理取闹,他也甘之如饴。
两人正在边下棋边闲聊,却突然听见外间传了一声惨叫,听声音是夏含的。白行东登时脸色就变了,二话不说推开棋盘就奔了出去。
刚奔进客厅,他就被一个迎面扑过来的人影撞了个满怀,过猛的来势让他禁不住后退了两步,双臂自发的兜住了整个挂在他身上的人。
“快快快!宝贝快护住我的屁股!”夏含搂着他的脖子连声嚷嚷,“老爸老哥救命啊!太后要揍我!她刚已经打了我屁股一巴掌了!”
白行东面上一窘,他本来就兜着她的臀部抱着她啊,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夏母举着锅铲气势汹汹的追了过来,一边怒喝,“小东西你别跑!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给我放勺糖,你给我洒了一大勺味精!这还能吃吗?能吃吗,啊?!!”
夏元松赶紧拦住她,在中间和稀泥,试图灭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的杜子舟在一旁时不时补充几句,凉凉的煽风点火;夏含撒娇卖乖认错求饶,还不忘扭头跟杜子舟拌嘴,控诉他落井下石简直愧为人兄……
白行东抱着夏含站在客厅中央,仿佛处在一阵龙卷风平静的风眼中,在一片鸡飞狗跳的中心尽职的当一个安静的美人柱。
原来一个家,可以是这么的热闹又快乐啊。
他搂紧了怀中温软的娇躯,心中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饭桌上,夏含皱着一张苦瓜脸,看着面前的小半碗菜——那是她误洒味精的成果的一小部分,夏母怒罚她——“分不清柴米油盐你就都给我吃下去!”
白行东不忍心让她吃那么难吃的东西,刚想跟她调换一下,却被夏母一个威严的瞪视给瞪了回来,只能丢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最终夏含只能含泪干了那碗黑暗料理,然后猛喝水。还好夏母嘴上说的狠,其实手下留了情,也就给她盛了两口。
夏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进了厨房就摸不着北!天天啃些菜叶子,喝那什么蔬菜汁!你是兔子吗?!那哪里有正经的饭菜有营养?”她转向面对白行东,放柔了声音,“小东啊,这丫头的厨艺看来是没救了,你多包涵啊。”
夏含坐直了身子,满脸的与有荣焉,积极为白行东表功道,“我们东东做菜可好吃了!也就比妈妈您稍微逊色那么一点点。”她伸指比了指甲尖儿那么一点点。
白行东被夸的脸颊发热,连忙摇头,“我比伯母可差远了!也就勉强能把菜做熟罢了。”
夏母用鼻孔出气,指着自己闺女,要多嫌弃有多嫌弃,“你让她做,她能把厨房给你做熟!”
冬夜的外面寒风呼啸,室内却灯光温暖。吵吵闹闹的一顿饭吃完,夏家爸妈念叨着夏含有段时间没回家住了,非要让他们留宿一晚,两人只能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