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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云希要冲向宣判席,被容湛一把抱住,“云希,冷静,你冷静一点。”

“被告乔沛,再问你一遍,是否上诉?”法官沉声说道。

“不……我不上诉。”被告席上的乔沛坚定地说道。

法官示意法警将文件递给乔沛签字确认。

眼看着父亲接过笔,云希疯了一般地喊出声,“不……”而紧接着眼前一黑,她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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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希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看到了父亲,只是父亲离她很远,她不停地喊着他,向他招手,可父亲的表情很默然,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转离去。她一急,便拼命地追上去,可无论怎么追,父亲却是离她越来越远,她只觉得脚下一绊,就摔倒在地上,再抬起头的时候,远处已然不见了父亲的踪影。她慌了神似地又喊又哭,就在这一瞬间,她猛然惊醒过来。

睁开眼睛,她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海边别墅。

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她揉了揉太阳穴,尽量让自己的意识清晰起来,很快法庭里的一幕幕仿佛电影胶片一般在脑海里浮现,她蹭地坐起来,看到偌大的房间里四下无人,立刻掀开被子,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去。

刚一打开门,她便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哎哟……”周嫂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手里的杯子,“云希小姐,你醒了?”

云希顿了一下,急切地问道:“周嫂,容湛呢?容湛在哪里?”

周嫂被她吓到了,“呃……容……容先生……在书房。”

云希一秒钟也没有停留,飞快地向书房跑去。

她连门都顾不得敲,便一下子推开。

容湛正站在窗前打着电话,听到巨大的响声,他诧异地回过头。

片刻的怔愣后,他对着电话交待了一句什么,挂断。

而当看到云希赤着脚,拖着睡袍,头发凌乱而神情慌张的样子,他微微蹙了下眉。

刚想开口,云希已然冲了过来,疯了般地拉扯着他的衣服,对他大声喊着,“容湛,你这个混蛋,大骗子……”刚开口,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大颗大颗的,从那黑白分明却透着绝望的眸子里滚落,止也止住。

“容湛,你明明答应我的,你说过会保我父亲一条命,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他被判了死刑,死刑!”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向他吼着,“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对不对?”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纤细的手指抓着他的衣襟显得苍白而削瘦,渐渐地,颤抖的双手仿佛失去了最后的力气,一点点从那衣襟滑脱,她咬着嘴唇呜咽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借我父亲的事情来羞辱我?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做了,他为什么还被判了死刑?这是为什么?”云希哭到无力,只觉得全身的气息被抽干了一般,最终跪坐在地上。

从始至终,容湛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哭,任由她发泄。

那一声声的埋怨和责备,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心上,他能够体会她现在的心情,与其憋着,不如痛快地哭出来。

“骗子……骗子……你是个大骗子……”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哭累了,终于脑袋一歪,只剩下低低地抽泣。

容湛觉得心有不舍,他叹了口气,打横抱起她,将她送回房间。

他把她放到床上,自己顺势坐在床边,探出手,拂开她额前略有些凌乱的发丝,苍白的小脸上带着泪痕,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因哭泣而干涸的唇瓣上有着明显的齿印,容湛想起了她习惯性的动作,只要紧张、害羞、愤怒她就会咬住下唇,一又晶亮的眸子带着水波,似有诉不尽的委屈与伤心。

今天的事情对她来说实在是沉重的打击,那样的结果,就连他都感到意外,更别说是云希,以至于两度昏厥。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卧室里点着一盏小灯,光影晕黄。

云希觉得自己的手被一股温热包裹着,她微微一动,这才看到坐在床边的身影。

眨了眨眼睛,那身影变得清晰,云希心里一紧,立刻坐了起来,双眼充满了幽怨。

“醒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空间里扩散开,容湛看了看她,从一边的小桌上端起一只精致的小碗。

“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十几个小时水米未进了。”他舀起一勺,小心地吹凉,递到了云希的嘴边。

云希冷眼看着,对她来说,那每一个动作都是巨大的讽刺,狠狠地戳在她的心上。他这算什么?讨好还是嘲笑?父亲被判了死刑,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他该高兴了吧?

一股愤懑涌上心头,她一把挥开他的手,“哗啦”一声,滚烫的粥洒了出来,溅到了容湛的手上及身上,他本能地吸了口气,却只是微蹙起眉头,“做什么?”

云希的目光从他手上微微扫过,那被烫的皮肤很快就红了,但她却觉得痛快,冷冷地眯着他,“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