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吻,竟带着一种绝望的味道,好像即将熄灭的煤火中奄奄一息的跳动火种,却依然烫的惊人!虽然她一直强忍,却还是在这样的火热缠绵中落下泪来,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泪,可是他的泪和她的泪交织在一起时,各种咸涩的味道,让她心头一阵钝刀切割过的疼!
刚开始的时候苏韵锦还只是被动的接受着贺俊峰的这个吻,唇冷硬的就像个死人似得。
可在那样灼热犹如被火焰炙烤着灵魂的吻下,她想,可能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依然维持冰冷的状态。他的气息,他的唇,他的霸道,他的大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是她最熟悉的。
越来越的,苏韵锦的手不知不觉揽住贺沉风的腰身,主动回吻着他的唇,那么用力的吻着,仿佛要把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热都挥发掉,一点不留。
他们也不知那样忘情的吻了多久,正当贺沉风还沉迷在苏韵锦那温柔的唇和馨兰的唇齿气息时,却突然觉得嘴上尖锐的一疼,而后当他终于动作一顿的停下后,他的心好像一下子被人从身体里抓出去丢进寒冷的湖水里,渐渐下沉。
他知道,这个疼的印记,叫做‘到此为止’。
那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唇齿间,混淆着她的气息让他眼底依然有着眷恋。他始终维持着一个抱她的动作,在她颈部轻轻的喘息。
起奄跳会。“苏韵锦,我不会在那份离婚协议上签字,绝对不会!”
他放开她,四目交接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压抑深埋的情绪。
“我不会同意离婚,除非我死!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依然是贺太太!就像你说的那样,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是自私的,这就是我的自私,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自私。”他的眼睛剧烈的红起来,深深吸一口气的像是做了一什么重要决定似得冲她点点头。
“你想出去散心,想出去走走,那就去吧。虽然不知道那边的气候怎么样,但是天气渐渐凉了,一早一晚的时候记得加衣。就算中午偶尔温暖,也不要穿太少的感冒了;你是易感冒体制,又有些轻微的鼻炎,如果感冒的话一定呀提前吃药,不要把病拖严重了再吃;你来例假的时候常常腹痛宫寒,以后不要总赤着脚砸踩在地上,睡前用点我给你买的足浴片泡泡脚。你说那东西好用,如果你住的地方买不到得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买了邮过去;你平时洗完澡不爱吹风头发,以后记得要把头发吹干再去干别的,不然吹到风的话会头疼,一般平日你跟我说头疼的时候,前一天一定洗完头没吹过头发;我的胃不好,你的也不见得有多好,就算再喜欢吃辣,平日也少吃一点,记得把平日常吃的药依然放在你的床头柜里,这样找的时候就不用每次都忍着痛还翻半天都翻不到了;还有你开车的时候,一到晚上的时候视力就会降低,所以出门尽量就不要开车了,不然你开车出去我不放心……”
但凡是他能想到的,他平时上心记得的,现在他就一样一样的悉数列举,悉数叮嘱着她。直到他说到最后,以一种再自然不过的口气说出他的担心时,他和苏韵锦都愣住了。
苏韵锦敛了敛眸的低下头,尖尖的指甲暗暗抠进掌心,刺的有些锐锐的疼。贺沉风则苦涩的笑了笑,他怎么差点忘了,以后这所有的事情,她身边都会有另一个人帮她去做,另一个人去关心她,温暖她,照顾她,让她快乐,不让她伤心。而就算是担心,也轮不到他来操心。
“路上注意安全,不管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轻松,好像他们不是离婚,不是离别,不是一朝分离从此陌路,而好像只是她要出一趟远门似得轻声叮咛着。
苏韵锦深深的看他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他知道她不会停下,不会转身,更不会说她改变主意的扑到他怀里来,他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知道她想要去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但她还是走在门边的时候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室外,那刺眼的阳光透过旁侧的窗户照射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沐浴在一个硕大的光圈中,让他觉得,他好像看到了天使。
而现在,这只天使下一刻就会消失在她面前。
他以为她会跟他说些什么,那怕是恨,哪怕是说让他不用等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之类的云云。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就彻底消失在那扇熟悉的大门中。
看到苏韵锦出来,老实说,聂梵是松了一口气的。
从他刚刚从门里出来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公分,他却像是几个世纪一样。看到她出现在他车子反光镜里的时候,他平时那么沉稳的一个人,竟然兴奋的差点从车子里跳出来。
他忐忑不安的在外等着她时,真的很怕她会突然告诉他不走了,她要留下来,她要和贺沉风在一起。可是现在当上前将她小小的手握在手心的时候,他真的有一种她的身边,世界一下子就春暖/花开的感觉。
坐在聂梵的车子上,苏韵锦戴上那副大大的太阳镜。头靠在车座椅上,周身呈放松状靠在他的车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