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哥差点死了,我……”白东城手臂上的痛已经麻木,扭转过她的身子,眼睛盯着她,目光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似乎想要解释。
“你大哥?现在他是没事了,若他有事呢,你是不是也想要让我偿还他一条命?”
“白东城,我给过你多少的信任,你却又给予我多少?是,我和康剑曾经相恋七年,七年,就是个普通朋友也没办法直接从心底抹去吧?但我至少在婚后知道我什么身份,我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像是你!”OPpu。
嬗笙终于还是激动了,脸色苍白,却又因情绪的翻涌,颧骨上浮出些潮红来。
她最后尾音落下时带着的讽刺,刺的白东城心里锐痛。
“大哥出事了,我想吗?我是有病还是变态,我想他出事?你那个样子,就恨不得直接将我掐死。你甚至没有上来问我一句,为何会和康剑在一起,为何会有车祸,因为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信的只有你自己的判断!”
“是,大哥当时生死未卜,他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亲人,你怒,你恨,你将所有的过错原因都丢掷到我的头上,我认。可白东城,我只想问你一句,难道,当时你希望躺在那的是我?”
“阿笙……”她不像是在病房里那样,平静的像是和陌生人交谈,此时她的情绪激动,他甚至有些欣喜,可她的话,却又让他痛不欲生。
两种极致的感觉折磨着他。
“也许躺的真的是我就好了。”嬗笙眼睛里有灰败,手术室时,她的命他根本就不在乎,又何必还纠结在那个问题上呢。
“阿笙,别这样看着我,别……”白东城也深知她此时所想,想到手术室时自己做的决定……12114024
她站在那,浑身都透露着绝望的气息,正从四面八方透入他的心底,将心一寸一寸地撕裂开。
“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要。”脖子处的凉意泛滥,她低头,看到那条小球的吊坠,抬手奋力的解着。
很紧,而且也很难摘下来,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想要弄下来,她不要这东西束缚在自己的脖颈上。
终于,解下来了,她走到一旁的柜子边,手一抬,那链子就掉入了上面的杯子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甚至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就是那么轻轻的,不在意,所以动作也不经意。
白东城看着那链子在杯子中折射出来的点点星光,刺着他的瞳仁。
“我就当我做了一场噩梦,现在唯一想的,就是离开你这个恶魔。”
她最后的话还在房间内回荡,是用牙齿摩擦出来的声音,吐出来的字句,切金断玉一般。
白东城伸手抵在墙壁上,仿佛软了身骨,一丁点的力气都没有了,若不这样做,他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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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是一口气跑出来的,跑到电梯的那一瞬,她憋在胸口的气才缓缓的出来。
刀口处微微有些疼,可能是抻到了一些,喉咙也有些干,可能是刚刚说了太多的话,她靠在电梯梯壁上,忽然觉得腿有些发软。
电梯‘叮’的一声拉开。
嬗笙吸了吸气,电梯下落已经给她充足的时间来调整自己,她走出去,却刚好朋友去前边市场买菜回来的容阿姨。
容阿姨买菜的一路已经自己猜测了很多种,孩子生了,不然就是出意外了,还琢磨是哪个原因时,又看到嬗笙下来,手里还拎着个袋子,一愣,“白太太?”
嬗笙将手里拎着的袋子抱在了怀里,不去看容阿姨手里拎着的鲜疏水果,对着她道,“容阿姨,我走了。”
“您,多保重。”说完,她觉得自己的眼眶忽然有些湿,快步越过容阿姨走出了楼门口。
容阿姨僵硬的站在那,手里的塑料袋被她弄得不停的响,她有些慢动作的朝着楼门口方向看,已经没有半个人影了,而嬗笙那认真别离的声音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