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
车子只能开到山脚下,嬗笙和白东城都从车上下来,绕过车身,两人并排站在一块。
嬗笙刚想抬步往上走,一旁的白东城拉住她,同時皱眉的仰头看着山路,“这么远,会不会累”
“不会,我们累了可以歇一歇。”嬗笙摇头,笑着。
“要不然,我抱你上去”白东城还是皱眉,低头看了看她,眸光很有穿透力的透过衣料盯着她的肚子,已经微微显型的肚子。
“那成什么了!这里是墓园,多严肃的地方,怎么能弄出小情小爱的,快走!”嬗笙好笑的瞪了他一眼,推了下他的手臂,就要往上走。
“哪有那么多说法。”白东城剑眉一挑,很显然对她的话不赞同,实际行动也是表明了立场。
“喂!”嬗笙低呼,双脚离地時,自己已经轻飘飘的被他打横抱在了怀里,正朝着山路的台阶一步步向上走。
“嗯”白东城扬眉看着怀里的她,脚下的步伐稳健。
嬗笙抿起嘴角不说话的看着他,他抱着她,却没觉得有多吃力,反而很轻松的往山上走着,好在山坡不算抖。
他的脸隐没在下午最浓的阳光里,鼻翼处被打出雕塑般的阴影来,她不想起了两人最开始的相处,再到现在,他的改变,她都清晰的能感觉得到。
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嬗笙将脑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索就由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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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山路,嬗笙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地方说着,“就是前面的那块。”
“嗯。”白东城点了点头。样这笙一。
“小白,你累不累”嬗笙仰头,看着他额角微微侵出来的薄汗,抬手用指腹擦了擦,就算是再好体力,再怎么运动的人,怀里抱着个九十多斤的人上山,恐怕也是要累的,况且,她还怀着孕。
“累,怎么不累,你姑姑”白东城唇角一扯,眼里光亮闪闪,只是揶揄的话才说到一半,脚下顿住了脚步。
嬗笙不解,朝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旁小路上站着个看上去年轻的中年美妇人,她似是从上面下来的,停在那,目光朝着另一边偏过去,看着某一处的墓碑。
嬗笙想要去也顺着美妇人的目光看过去時,白东城的出声惊扰了美妇人的怔忪,朝他们看过来,愣了下,随即扬了扬唇角,“东城。”
嬗笙挣扎了下,忙从白东城怀里下来,脸颊微微的有些红,用手一边努力扯着自己衣角,一边对着美妇人微微颔首,同样叫着,“姑姑。”
美妇人是白雁,也是流景的妈妈,她曾经在白家见过她一次的,不过那次却也几乎都没打过招呼,因为她那天那样匆匆的上去,然后又匆匆的离开,不过给人的印象,却是好的,至少没有汪姨那般很有显的贵妇感。
“你怎么也跑墓园来了。”白雁点了下头,对着东城说了句后,目光又重新落定在嬗笙脸上,停顿了几秒,眼前闪过的是自己儿子那深沉的目光,她微微一笑,问,“你是叫嬗笙吧”
“是的,姑姑。”嬗笙点了点头,抬头和白雁的目光撞上,心中有些颤颤。
“姑姑,你是过来看姑父的吧。”白东城看着白雁站在从上面下来的小路上,心里明镜的问着,他和嬗笙来到这边的墓园時,他就忆起,白流景的爸爸也下葬在这里。
因为他是后到白家的,对于姑父也都没见过,因为那時候,他就已经去世了。
白雁点了点头,然后询问的目光看向两人,“你们过来是”
“阿笙的妈妈就葬在这里,我们过来看看她妈妈,一会儿也正好过去看看姑父。”
“噢,这样啊。”白雁点了点头,不过却也没动,目光又像是最开始看到的那样,不自觉的瞟向那边的墓碑处,然后对着他们俩一笑,抬腿要往山下走。
白东城拉着嬗笙和她微微颔首后,朝着嬗笙妈妈所在的墓碑走去,刚刚停在那墓碑面前,那边原应下山的白雁却忽然声音乍起,“那,那是妈”
白雁的声音有些突兀,令刚刚站定在墓碑前的两人一愣,都扭头看过去,嬗笙看着,点头,呐呐的问着,“是啊,姑姑怎么了,您认识我妈妈吗”
“没,不认识。”白雁脸上神情有些瞬间的僵硬,随即又恢复镇定,笑着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脚步匆匆的朝着山路继续走下去。
嬗笙眨了眨眼睛,看向一旁的白东城,后者也是微微扬眉,同样不解,不再多想,两人都朝着墓碑看去。
“哝,这就是我妈妈。”嬗笙摇了摇两人交握的手,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对白东城介绍着,随即低低道,“妈妈,这是白东城,我丈夫,我带他过来看看你。”
看着墓碑上妈妈的照片,又想到了那天她赶到医院時妈妈冰冷的手,细细密密的痛卷了过来。
最开始她是怨的,若不是和白东城的那一晚,她也不会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再到后来知道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