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初雨手里摆弄着自己早晨才买来的百合花,此時手下动作不留神,低头看去時,百合的花瓣已经被她蹂躏的不成模样。
她面对他,第一次撒了谎。这样的改变,让她也觉得心里酸涩,其实变的人哪里只是他,她也变了。
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守住消息,每天跑来这里守着他,照顾他,可他心心念念的却都是穆嬗笙。
穆嬗笙来了,被她撞到过一次,那時她下意识的就想要去看他,在看到他是躺在病熟睡時,她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晚上她都是在他睡着后离开的,因为他不要她陪,此時去而复返是因为她车钥匙落在了病房里,想要回来取,却刚好看到了她站在病床前,用毛巾正在缓缓擦拭着他的额头。
“你来做什么?”走廊里人流走动并不多,她的话说出来还有回音。
“那你又来做什么,郑秘书,别用这种质问的语气,面上我比你要来的名正言顺不是吗?而且,你不是说要和我好好相待?不求一切?”嬗笙没有她预料中的生气,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淡淡的反问。
一下,便直接戳中了她的软肋,郑初雨的面部表情僵硬了起来,“嬗笙,我不是这个意思,东城他也想见你的。”
“我只是来看看他。”嬗笙轻轻拔了拔额前垂下来的发丝,然后看着她,又忽然的笑了下,“郑秘书,你不用紧张的,他没有和你说吗,我们要离婚了。”
“离婚?”郑初雨陡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看她的样子,离婚一事应该是她提出来的,只是,她舍得提出离婚?
这个消息对于郑初雨来说是激动的,可随即又担忧起来,如果她离婚,那么会不会影响白东城的仕途?如果是那样可就惨了,他今年年底还要进行一年一度的国会选举,竞选连任的立法委员。
嬗笙却似乎将她所有的想法都看透,淡淡的继续,“放心,我们谈过了,会坚持到年底国会选举结束。而且,到時候离婚,我不会揭露你们俩的关系。”
“嬗笙,我并不是希望你们俩闹离婚”郑初雨幽幽的说着,她这话若放在以前确实是纯纯的真心,可此時,却有些不同了。
因为穆嬗笙说会坚持到国会选举之后,而且还不会让离婚影响他的仕途
一丝窃喜从她的心头里窜了出来,如果他们两人真的离婚,那么,他就会是她的了吧?就算他再和别人,那么只要不是穆嬗笙就好。自窈窕周风。
穆嬗笙
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内。
将面前的已经蹂躏的不成模样的花瓣拽下,郑初雨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转身朝着病床的方向看去。
在看到白东城闭着眼睛在那里假寐,清婉淡妆的脸上慢慢的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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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上的灯,幽幽的打在她的头顶上,嬗笙站在病房前习惯的犹豫了下,却还是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又来看他了?”
嬗笙吓了一跳,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顿時缩了回来,扭头一看,却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那,微微勾唇。
“你是?”
“你是白太太吧?”医生未回答她的话,反而又开口问她。
“嗯。”嬗笙点了点头,现在她还是白太太。
“我就是那天给你打电话的,病人白东城的主治医生。”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一动,一板一眼的说。
“噢,原来是医生,他是不是快好了?”
“上次不说了,有底子,就是胃穿孔了也死不了。”医生瞥了病房一眼,冷哼一声,随即似乎是察觉到嬗笙的皱眉,又解释着,“我和白东城是朋友,以前我在他特种兵的部队里当过军医。”
嬗笙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眉头也舒展了开来,怪不得,她还纳闷,怎么这家医院的医生这么冷冰冰的,说话也是一点都不客气,这不得被投诉死啊原来两人是相识的
“要不是相识,谁替他收拾这烂摊子,这块早就被记者赌满了。”医生没好气的说完,又看了看她,“你怎么和郑初雨调换了身份,她光明正大的,你晚上跑来偷偷摸摸的?”
“我只是看一眼而已。”嬗笙头顶黑线,不过却也很诧异,他竟然也知道郑初雨,不过也对,她白天应该也都在这里照顾他。
这医生似乎有读心术,总能猜出人心里想什么,不用问,他便已经自己说出来,“以前在部队里,听到他们两兄弟提过这女人,红颜祸水。”
“行了,你进去吧,我下面还有手术。”医生一摆手,酷酷的走了。
嬗笙被刚刚的这一个小插曲弄得,倒是放松了许多,而且刚刚一问,他也快好了,那么她明天就可以不过来了。
其实也根本不用过来,知道時看一样不就好了,何必晚晚都往这里跑呢,看到了,又能有什么念想呢。
可每晚往这里跑,却成了她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