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安妇的日本仔(中篇)张宝同 2017.12.22
韦绍兰一连吃了将近十年的中药,都没有怀孕,她几次想放弃,再也不想喝那又苦又涩的中药汤了,也不想把家里的那点可怜的钱都花在毫无用处的事情上。可是,婆婆却一直不肯放弃,坚持不懈地一副接着一副地给抓药和买药。可是,韦绍兰还是没有怀孕,所以,连韦绍兰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婆婆这些年来给她操心着看病和抓药。
在罗善学辍学之后的那个夏天,正值双抢大忙时节,丈夫和公公正在田里割稻子,韦绍兰和儿子罗善学也在田里帮着割水稻。可是,才割了一会,她就觉得有些发困,想躺在床上睡上一会,婆婆见她老是在打着哈欠,就让她回到屋里躺上一会,因为她身体不太好,一直吃着药,家里的人也不想让她干太重的活。
于是,韦绍兰回到了家里,躺在了床上。睡了一会,她觉得不太困倦了,就又回到了田里帮着割稻子。可是,割了一会稻子,又觉得胃里发酸,老想吐酸水。她就朝着田地里吐了一会,可是也没有吐出什么。等晚上吃晚饭时,她又开始吐了起来。婆婆问她,“你这是咋了?”她说,“没啥,就是觉得胃里发酸,老想吐。”婆婆就问,“是不是怀上了?”韦绍兰马上摇着头说,“不是。”因为她早就死心了,觉得自己已经生不了了。
可是,奇怪的是她已经好长时间没再来月经了。平时,她的月经老是有些多,有时,一个月会来两三次,后来,一直吃着药,好了一些,基本上算是正常了。一个月能来上那四五天。可是,这次她都多长时间没来了。她寻思着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麻烦了?可是,也没出什么异常。那么为什么月经突然间就不来了?她想是不是又要错后了,于是,她决定再观察几天。可是,过了几天,月经还是没来,她心里开始有些恐慌不安了,不知道又是出了啥毛病。
又等了一个来月,月经还是没来。韦绍兰就忍不住地把这事告诉了婆婆,婆婆也以为她可能是有什么不适,就带着她去了胥郎中那里看病。胥郎中给她号了号脉,问她,“多久没有来月经了?”她想了想说,说,“好像快有两个月了。”胥郎中说,“恭喜呀,你可能是怀孕了。”韦绍兰这些天来也一直有这种感觉,可是,她不敢相信自己是怀孕了。而且,她也给婆婆说过她已经有两个月没来月经了,可是,婆婆也没想到这是怀孕。
婆婆听着胥郎中这话,喜出望外,忙说,“是真的,不会有错吧?”胥郎中说,“恐怕不会有错。”婆婆就拉着韦绍兰高兴地往回走。回到家里,见老伴和儿子都从田里回来了,正坐在屋里一边吸着烟,一边等着吃饭。她就对两位男人说,“大夫说绍兰怀孕了。”
本来,两个男人累了大半天,回来吃饭,可是,却见屋里不但是冰锅冷灶,而屋里连个人都没有,不禁有些躁气,可是,一听说媳妇怀孕了,丈夫和公公的脸上都笑得跟开了花似地。丈夫马上跟着韦绍兰进到了里屋,朝韦绍兰问道,“你怀孕了,这是真的?”韦绍兰说,“那还能是假的。”丈夫当即就把她一下搂在怀里,说了声,“嗨,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就在她的脸上使劲地亲了一下。
此时,韦绍兰已三十三岁,已是她生下罗善学之后的第十年。她的怀孕给全家人带来了新的希望,所以,公婆和丈夫都把她当成了菩萨一样地供着,不让她干重活,更不让她下田劳动,让她跟婆婆一起在家里给他们做饭。
韦绍兰知道丈夫因为一直对她生下罗善学而耿耿于怀,而且这多少年来又没再怀孕,对她常常抱怨,说些牢骚话,有时还说一些恼怒和狠毒的话。现在她终于又怀孕了,心想丈夫会对她慢慢地好起来。果然,丈夫对她开始有了笑脸,晚上也常常上到她的床上和她睡在一起,有时,还会用手摸着她的肚子,说,“我终于要有自己的儿子了。”可是,这话又让韦绍兰感觉丈夫其实不是喜欢她,而是想让她给他生个他的儿子。
韦绍兰怀孕好像真地给罗家带来了莫大的希望,罗家人顿时有了喜色,过去那种恼怒和暴躁的吼叫和叫骂再也听不到了,相反,丈夫对她也有了温和的笑脸。这时,罗善学整天出去放牛,很少在家,所以,这是整个罗家处在了相对平和的一段时期。
眼看着韦绍兰的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罗家人就像把秧苗插在了田里,等待着金灿灿的收成。韦绍兰原先还并不太确定自己是真地怀孕了,可是,现在肚子已经明显地隆了起来,像是怀里揣着一个偷来的西瓜,想藏也藏不住了。但是,她的心情还是很复杂,她当然很想怀孕再生个孩子,这是她当女人的一种价值和作用。要不,别人会骂她是一头不产子的牛,一只不下蛋的鸡。而且,自从妞妞死后,罗家就一直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她再给罗家生个一男半女。为此,婆婆不知为她费了多少心,罗家不知为她花了多少钱。她不能辜负罗家人的一片苦心。因为这些年来一直不能怀孕,丈夫对她恨得咬牙切齿,怪她让他们家断子绝孙了。现在她怀孕了,能给罗家续接烟火了。她想丈夫会对她好一些,不会再用那些刻薄的言语来责怪她,谩骂她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