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柔公主就是赵贵妃教导的。赵贵妃有经验,又是宫里的掌事贵妃,故此,此事也交给了赵贵妃。
赵贵妃并未推辞,这样的事,她来做,倒也没什么。
赵贵妃为人老练,调\教个和亲公主,更是小事一桩。待这和顺公主规矩学得差不离了,赵贵妃便带着和顺公主去慈恩宫请安,也是给宫妃给太后瞧瞧,她把人调理出来了。
赵贵妃这种想法是没错的,穆元帝把人交给她,她把人教的好,出来给大家看看,也是应有之意。何况,和顺公主毕竟是顶着公主的名义和亲。
这也不是赶得巧,因为谢莫如自正式册封后,每天必然要去慈恩宫请安。以往胡太后不让她进,现下谢莫如正式册封,胡太后不让进都不行了。
所以,纵胡太后再不喜谢莫如,每天仍要捏着鼻子忍谢莫如来她宫里请安。
谢莫如去的早,赵贵妃去的也不晚,见着和顺公主,大家难免说几句话。谢莫如何等人物,她十岁时就能把和顺公主的弄个灰头土脸,见到和顺公主,瞧她低眉顺眼的模样,谢莫如也不会与个小女孩儿一般计较。
但,戏剧化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并不是在慈恩宫发生的,而是胡太后说倦了,打发诸人自去歇息。谢莫如也就与诸妃嫔辞了出来,和顺公主仍是跟在赵贵妃身后,她见谢莫如要走,便说与谢莫如有话说,谢莫如难得好性子,正眼看向和顺公主。和顺公主提着精致的裙摆,轻盈至谢莫如面前,然后,在谢莫如面前露出一双怨毒的眼睛,轻声道,“娘娘对宁家的大恩,我必此生不忘!”
谢莫如淡淡,“宁家?宁家是谁?”
要是谢莫如露出冷意恨意之类的,和顺公主估计不会反应这般强烈。偏生谢莫如云淡风轻,一幅完全不记得宁家的模样,和顺公主顿时恨意更重,咬牙道,“娘娘大概是杀的人太多,不记得了吧!”
谢莫如根本没理和顺公主,看向赵贵妃,赵贵妃一遇太子妃那眼神就知事有不好,连忙过去,笑道,“和顺什么话同太子妃说这么久。”
和顺公主立刻一幅贤良柔顺模样,谢莫如笑笑,“和顺公主说,我对宁家有大恩,必此生不忘。贵妃娘娘也知道,东宫琐事不知多少,每天咱们自家亲戚还见不过来的,我哪里知道什么宁家。我说不知,和顺公主说,我大概是杀人太多,不记得了。”
谢莫如一笑,“我一不是刑部尚书,二非郐子手,哪里懂杀人的事?这宁家到底何事,我是当真不知。贵妃娘娘可知,若知道,不妨给我提个醒。”
谢贵妃已是脸色大变,冷冷的看向和顺公主。和顺公主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泣道,“我哪里有说过那些话,太子妃娘娘不喜我便罢了,您这等高贵身份,如何平白污我!”
谢莫如笑意更深,“见过几位皇姐皇妹,倒没见过和顺公主这样的。没事便哭哭啼啼,实不吉利。”说完抬脚便走了。
谢莫如还未与太子提及此事,长泰公主先闻了信儿赶去东宫,谢莫如与长泰公主一向交好,见她来便笑了,道,“早上没在太后娘娘那里见到皇姐,以为您今儿个有事不来了呢。”
长泰公主笑,“早上我们大郎媳妇不舒坦,让御医一诊,原来是有了身子。因忙活她这事,今儿进宫就迟了些。”
谢莫如又给长泰公主道喜,笑,“大郎这喜事办了,二郎的亲事也近了吧?”
“大郎我是没什么担心的,就是二郎,不知什么个性子,我早说给他说门亲事,他就给我摆一张生无可恋脸,硬说考中进士再娶亲,哎,我真是愁的慌。”长泰公主道,“我说心里话,儿子真不如闺女贴心。”
谢莫如笑,“儿子有儿子的好处,女儿有女儿好处。二郎自有志向,也不必强扭了他。咱们家的孩子,反正不怕娶不到媳妇。你看平远侯,先时姑妈急的跟什么似的,后来如何。”
长泰公主笑,“二郎要是能有平远侯一半的本事,我做梦也得笑醒。”
“那我就等皇姐以后笑醒的时候了。”
二人说笑几句,长泰公主道,“我今天去皇祖母那里请安,听永福皇姐说了和顺公主之事,哎,这世间,竟有如此不知好歹之人,你莫要因此恼怒才好。”
“皇姐放心,我再不会与这等人恼怒的。”
长泰公主道,“我有事想与你商量,只是不知成与不成呢?”
谢莫如并未一口应下,只是道,“皇姐说说看,能帮的,我一定帮。”
“哎,要不是有和顺公主这事,我再不会开口。”长泰公主道,“我与你实说,你如今在宫里,怕是不知外头的事。宁家的案子,原是去岁冬天就把他家二房也都押到了帝都刑部,按理,秋冬处斩,若去岁冬天宣判,这案子也便结了,拖不到今日。听说是有人走了刑部的门路,碍着年下事忙,宁家案子便拖过了年。朝廷杀人,一向是秋冬处斩。既过了年,也判了斩刑,只是要拖到今秋才能行刑。这说来也是宁家的运道,既父皇选了他家女眷和亲,这说不得便是转机。这事,我便不再提的。不过,今日知和顺公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