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不是这儿打仗就是那儿受灾,没一日休息的时候,儿子觉着,儿子不是这种操心的命。”
穆元帝一笑,道,“陪朕早膳吧。”
“哎。”
五皇子离开昭德殿时都觉着踩在地上的脚是虚的,他直到晚上同妻子提及此事时犹道,“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说,大哥怎么突然就举荐我了呢。”
谢莫如笑笑,递上一盏茶,道,“大殿下身边总有明白人的。”
五皇子接过茶,叹道,“大哥,哎,大哥……”良久,茶放凉了,五皇子方回神,道,“你说,这事儿能成不?”
“陛下是怎么说的?”
“父皇什么都没说,早朝后留大哥说话。”
“那便有十之*的准头了。”谢莫如道,“陛下对皇子们素来心软,大皇子是长子,倘陛下有立大皇子之意,不会特意留他说话。除非陛下无此心意,方会留下大皇子以示安抚。”
五皇子笑,“你比我还懂父皇的心。”
谢莫如笑,“殿下是当局者迷。”
五皇子低声道,“你说,要是母后还活着,看到今日,不知如何高兴呢。”
“母后泉下有知,一样会为殿下高兴。”
五皇子默默点头。
穆元帝这人吧,做事向来是不做则已,做则必有一番气派。当年立悼太子之时,也有满朝举荐之隆重,今五皇子得封太子,更比当年隆重十分,非但是满朝文武,连带着皇子皇孙,能立在昭德殿的,皆上折对五皇子各种夸赞,直赞的五皇子对穆元帝道,“儿子现下都不敢出门,听着那些话,就浑身发麻。”
穆元帝大笑,“你呀你,这立储岂非小事,自然要天下归心。一国储君,再如何隆重也不为过的。朕就是要天下人知道,这东穆天下,有了储君。”
虽满朝赞誉,五皇子再如何想当太子,也不能一口应下来,五皇子还要三辞三让,才能谦逊不失庄严的接下立储的圣旨。当然,这只是先接了圣旨,至于立储的吉日,还有一应流程,自有礼部、内务司、钦天监合办。但,圣旨已下,五皇子在朝中先有了座位,穆元帝在自己左下首安了张椅子给五皇子,以后早朝可坐着听政了。五皇子十分不肯,说还未正式册立,不敢轻狂,穆元帝则道,“旨意已下,你便是太子了,有何轻狂的。只管坐了,不然,在朝你排在哪儿?”
五皇子只得坐了,但穆元帝看他一早朝坐下来,整个人都是半僵的,穆元帝好笑,安慰五儿子道,“慢慢儿的就习惯了。”还赐给了五儿子个懂按摩的宫女。
五皇子得以册立太子,自是万千之喜。便是五皇子府,也是整日宾客盈门,当然,这也得是有身份的宾客才能进去的,等闲三品以下,是想进五皇子府的门都不够资格。
其实,已有朝臣上表,说可先请储君入住东宫。五皇子早朝得以安坐御座之畔已是惶恐的了不得,这事是再不能的。倒是四皇子道,“东宫空置两年已久,还是让工部先略做修缮,再请太子入住为安。”
穆元帝允。
如此,册封大典之前,五皇子一家还是住在王府的。就是在这样的喜悦中,北靖关再次送来大捷战报,此次缫匪足有三千余人,说是送给陛下立储的大祀。穆元帝大悦,难免又对北靖关将士再一次封赏,同时送来的还有阵亡名单,很不幸的,赵国公重孙,温安郡主驸马,二郎的大舅子,赵钦就在阵亡名单之列。
赵国公府自是大为悲恸,赵氏听闻此事,当下就不大好,幸而府中有太医当值,这一检查不要紧,俩月身孕了。谢莫如宽慰几句道,“没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保重好自己。”让二郎多照顾赵氏。
赵钦之事,于五皇子府不过小事,眼下五皇子正是立太子的喜庆上,自不会对赵钦之事多留意。何况,赵钦以往也不是什么光彩夺目之人,连五皇子也只是道了句,“温安这亲事,得另说了。”
温安郡主的亲事自不消五皇子操心,只是有一事,颇令五皇子烦恼。胡太后知道儿子要立五皇子为太子,倒也没什么意见,但……胡太后同穆元帝哭诉道,“小五自是个好的,他做太子,哀家亦是欢喜。可那谢莫如,做王妃时则罢,她在外头,哀家在宫里,离得远,也见不着。今小五为太子,她岂不是要做太子妃,哀家大限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