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道长道童,就是这观建在山上,去道观要爬山不说,那道长也不大爱理人,不若庙里和尚客气,我跟母亲就去的少些。”
“小六郎重阳节献给朕的绿菊,也是你们蜀中产的呢。说来还是爱妃家乡人,嗯,叫碧水县的地方,是吧?”
“是啊。”赵充仪道,“只是不知是哪家闺秀种出来的,这般伶俐。我们县说来也是有灵气的地方,当初就有风水先生说,我们县那碧水潭的风水好,后来我们县果然就出了进士老爷。”
赵充仪说的都是些小事,穆元帝却是听的津津有味。
这个新年似乎格外的与众不同,五皇子系虽有心做些什么,但,他们什么都没做,穆元帝便因病让五皇子代为祭天祭陵了。然后,新年宫中赐宴,穆元帝让五皇子与自己同席而坐,似乎也在预示着什么。
这种含而不露的预示,让五皇子愈发显耀,新年一过,便立刻有人重提立储之事。此次,穆元帝倒没有反对,也未默不作声,而是道,“朕眼瞅就是六十的人了,储位自当早立,以安民心,以固国本。”
穆元帝一松口,朝中大臣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纷纷上书。大皇子深觉去岁让赵时雨远赴北靖关不是个好主意,眼下,竟是连给自己了主意的人都没有。不过,大皇子也得了大皇子妃的一通劝,大皇子妃叹道,“自来嫡庶有别,何况,五殿下战功赫赫。殿下身为兄长,五殿下自然会敬重殿下。我知殿下心事,咱们夫妻多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只是,我有一句,倘陛下对殿下有意,当初立后,就不是立苏皇后,而是立母妃了。”
大皇子一声长叹,也不再自欺欺人,“我都晓得。”
大皇子妃道,“我再劝殿下一事,殿下毕竟是皇长子,有件事,殿下该行在别人前面。”
“何事?”
大皇子妃望向丈夫,一字一句道,“上表,举荐五殿下为储君!”
大皇子顿觉身心俱凉,大皇子妃道,“我知殿下傲气,可现实如此,殿下当为儿女考虑。殿下想一想,哪怕五殿下为储,你依旧是大哥,有今日举荐之功,前番种种,五殿下总不好再追究。他日咱们就藩,就还有几分兄弟情分。何必执拗到底,就是父皇,也是乐于看到殿下们兄友弟恭的。”
大皇子虽知储位无望,可让他打头举荐五皇子,又有些落不下面子,大皇子连声道,“让我想想。”
“殿下不要想太久,这首荐之功,想是四皇子早巴不得呢。”大皇子妃此话一出,委实把大皇子刺激到了,大皇子咬牙,“老四这死狗腿,我能叫他抢了先!”大皇子也知自己以往常与五皇子作对,兼带把五皇子身边的人也都得罪过,死犟到底什么的,倘大皇子对储位有三成胜算,大皇子也不会举荐五皇子,可眼下情形,去岁祭天祭陵,是叫老五代天子去的。年下宫中赐宴,父皇又亲自带了老五在身边。大皇子又不瞎,虽是嫉妒的了不得,却也知帝心不在自己这边。因委实没有胜算,大皇子道,“我这就去写奏本。”
大皇子妃终于放下一颗心,“好。”不管怎样,丈夫先服了软,五皇子看着不是霸道蛮横之人,何况丈夫毕竟是长兄,五皇子哪怕是做牌坊,也不好轻易对他们下手的。自己还有娘家在帝都,只要足够恭顺,将来总能保得住阖家平安。
大皇子此举,称得上石破天惊啊!
举朝都没料到啊!
纵是四皇子,也十分怀疑他大哥是不是吃错了药!
大哥不是一向认为储位非己莫属么?这是怎么了,突然就举荐起五弟来!
四皇子都觉着他大哥是不是在酿造什么阴谋了,可他大哥说的话都很实诚,大皇子道,“我们兄弟,唯五弟是嫡出,论贵,当属他。再者,昔日江南之战,五弟于国有功,论贤,儿子自愧不如,其他弟弟们也没打过仗,所以,也当属他。父皇,这既是国事,也是家事,儿子是长子,想了这好些日子,这东宫,还是五弟最合适。”
五皇子连忙道,“大哥过誉。江南之战,全赖将士悍不畏死,忠臣辅佐于我,换了谁,都能打赢。”
“你可真会说,要是谁都能打赢,先时就不会叫靖江打到直隶府了。别瞎谦虚了,我这说的都是实诚话。”大皇子难得掖揄五皇子一回,虽然大皇子于内心深处委实觉着,江南那仗,换他也能打赢。只是,谁叫他没挨上那建功立业的时机呢。
五皇子忙上禀君父道,“诸兄弟中,大哥是长兄自不必说,三哥学识渊博,四哥细致稳妥,七弟聪明伶俐,八弟九弟也渐长大成人,十弟十五弟十二弟十三弟虽小,待得父皇教导,也是来日栋梁。儿臣何德何能,得大哥举荐,儿臣万万不敢有此心。”
结果,给五皇子这么一罗列,连穆元帝都觉着,这储位,还真是五儿子最合适。
当天早朝,穆元帝未留五皇子,反是留了大皇子一并早膳。穆元帝摒退侍从,对长子道,“你能自己想明白,朕心甚慰。”
大皇子心说,您老偏心都五偏成啥样了,我又不是瞎子。大皇子道,“也没什么想不明白的。像父皇,每天操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