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田伯光的快刀在迟百城和仪琳以及那些寻常食客的眼里是快得不可见的。但是在天松道人以及此际的令狐冲眼里,就变成了可见,可见但是看不清楚,是为快刀。
但是在曲洋的眼里,田伯光的快刀又是另外一个速度,这速度快是快了,但是只凭这种快速的刀法想要砍到曲洋一刀却是做不到的。
田伯光的快刀非但砍不了曲洋,而且,五岳剑派的掌门人他一个都砍不了。
这就意味着但凡武功达到五岳剑派掌门那般地步之人,其眼速也都有着一定的火候了。在这样水平的人的眼里,田伯光的快刀快则快矣,却是完全可以抵御甚至反击的。
别人不说,就说华山掌门岳不群的老婆宁中则就具备这个实力。
与五岳剑派掌门这些修炼了三五十年武功的小家伙们相比,田伯光的快刀在钱青健的眼中就变成了慢刀。
当然,此时的钱青健仅仅是眼速高人甚多,这并不等于他与田伯光对阵就能一举拿下对方。
眼速没有轮回,他的武功却是轮回了的。
田伯光的刀法他当然也认识,这天下之间的武功没有哪样是他认不出来历的,就算是独孤九剑,虽然他本人始终未能学会,但若是有人在他面前使用独孤九剑,他也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田伯光的刀法来自于西域,是青教一脉,但与当初杨康所使的青教刀法又有诸多不同,似乎这种刀法另有一支传承。
在钱青健看来,这路刀法没什么了不起的,按照田伯光这一支的传承,倘若练到极致,无非也就是胡一刀那种水平;或者按照杨康那一支传承练下去,最终也就是血刀老祖那种境界。cad1();
这刀法在钱青健的眼中不值一哂,但是天松道人可就吃不住劲了,一阵刀剑相击之后,围着田伯光身后左冲右突的天松已经成了守方,而坐在桌边的田伯光却俨然成了攻方。钱青健可以看得出来,若非田伯光有意卖弄,那么只需他稍稍欠身离席,便可斩天松于刀下。
就在此时,令狐冲拔剑出手!隔着桌子一剑刺向田伯光的左肩,其时田伯光右手单刀正攻向天松,左肩自是空门大露。
这是令狐冲的偷袭当然奈何不得万里独行,刀光从右至左电闪而过,“噹”的一声,已经将宝剑磕开,田伯光随即站起身来,单刀左右虚劈,封了一个门户,笑道:“你们一起来也成。不过你可别以为我站起来是惧怕你的华山剑法。”
令狐冲道:“此话怎讲?”
田伯光道:“我当你是朋友,你出兵刃攻我,我如仍然坐着不动,那就是瞧你不起。我武功虽比你高,心中却敬你为人,因此不论胜败,都须起身招架。”
说到此处,他转身用刀一指避在一旁的天松:“对付这牛鼻子却又不同……”
令狐冲哼了一声,道:“承你青眼,令狐冲脸上贴金。”趁田伯光看向天松,蓦地跳起空中,在凌空飞跃桌子的同时,嗤嗤嗤连攻三剑。三剑去势凌厉,剑光将田伯光的上盘尽数笼罩,第二剑比第一剑的劲道更狠,而第三剑又胜过了第二剑。
钱青健看得直摇头,记忆中此时令狐冲使出来的乃是岳不群的得意独创剑招,美其名曰“太岳三青峰”,其实却是狗屁不通的玩意,以剑攻敌又不是三级跳远,力分三波则每波皆弱,更兼之身体腾空难以转折,若是岳不群亲自使用此招以内力碾压对手也还罢了,但是以令狐冲的微薄功力使用这种剑招实与找死无异。
这种偷冷子出招当然伤不到田伯光,田伯光哈哈一笑,接一招,退一步,手上连挡三招,脚下连退三步,还不忘给令狐冲面子,喝彩道:“好剑法!”又转头向天松道人:“牛鼻子,你为甚么不上来夹攻?”
在令狐冲出手的同时立即远避的天松冷冷道:“贫道是泰山派的正人君子,岂肯与令狐冲这等淫邪之人联手?”
仪琳忍不住说道:“你莫冤枉了这位令狐师兄,他是好人!”
天松冷笑道:“他是好人?嘿嘿,他是和田伯光同流合污的大大好人!啊!”
天松正说得解气,突然之间,只见刀光耀目,只来得及拼命后撤三寸,“啊”的一声大叫,脸上神色变得十分古怪,双手按住了胸口,指缝之间已有鲜血潸潸而出。cad2();
这边的田伯光还刀入鞘,若无其事地说道:“坐下,坐下!喝酒,喝酒。”
“傻*逼。”钱青健心里给了天松一个简单而中肯的评语,装逼不要紧,问题是你装逼也不分分时候,田伯光都站起来了,你还敢在那里玩嘴炮,挨了刀也是活该。
仪琳惊得花容失色,连声道:“你……你别杀他。”
田伯光哈哈一笑坐回桌边:“我这不是坐下了嘛?小美人儿说不让杀,我就不杀。”说话间根本不去看那遭受了重创的天松一眼,显得极有把握。
天松自知再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不如出去联系同在衡阳的师弟天柏道人,于是绕开田伯光的桌子,狼狈下楼。
令狐冲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