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〇九章 手疾和眼快(1 / 2)

如今钱青健所经历的,是一个纷纷扰扰的、没有秩序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情义尽是冷漠与自私,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的侠士为国为民。

即便是有令狐冲这个一个人物,舍生忘死地想要搭救仪琳,无论他心里怎么想,这行为归结到底也还是英雄救美。

问题就在于仪琳长得太美。

在相救的过程中以及相救之后,形成的结果就是把一个长得祸国殃民的小尼姑撩拨得春心荡漾、禅基动摇,这是无法抹去的事实。

没有侠客,也就没有纯粹的不含杂质的正义,也就没有了正常的恻隐和同情。

在迟百城动手以前,回雁楼的二楼上没有人因为仪琳的遭遇一怒而起。在迟百城胸膛中刀毙命之后,也没有人对迟百城给予同情。

人们想的无外是,迟百城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二百五,不值得同情。

田伯光的外号是“万里独行”,这称号是随便得来的么?当然不是。

想杀田伯光的人有很多,但没有几个是为了那些遭受了蹂躏的妇女伸张正义的,都是想凭借擒杀田伯光来沽名钓誉。至少青城派的掌门余沧海在得知令狐冲不自量力去斗田伯光的时候,就是这样认为的。他认为令狐冲第一是为了出名,第二是为了仪琳的美色。

既然想杀田伯光的人如此之多,为什么田伯光还活着?这“万里独行”显然不是闲庭信步般溜达过来的,必然经历了无数次的恶斗激战,然而,直到此刻田伯光也还活着。

泰山迟百城,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么?实在是个没脑子的二货。cad1();

“不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这样的脑残智障死了也好。”钱青健就是这样想的。如同曲洋以及那胖大和尚一样,钱青健对迟百城也是毫不同情。就是仪琳都没觉得迟百城的死有什么可歌可泣之处。

那些原本就被田伯光吓得噤若寒蝉的食客们就更不要说什么同情了,他们饭都不敢吃下去了,纷纷绕开中央的杀人现场,贴着厅堂的边走到了楼梯口,仓惶离去,其中有一个走得急了,还踩空了楼梯,骨碌碌滚了下去。

不能随波逐流的是天松道人。

无论是作为迟百城的师叔还是泰山掌门人的师弟,他都必须与田伯光一战。这跟正义与否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这甚至不能说是为师侄报仇,这是泰山派乃至五岳剑派的脸面。

如若弃战,则脸面无存。

天松道人当然不是愣头青,他当然知道以自己的剑法恐怕无法与田伯光的快刀匹敌,因为他很清楚他无法一招拿下迟百城,对比之下,高低立判。

但是此战势在必行!明知不敌也要一战,这是多么无奈的事情?

不知道是由于紧张和恐惧,还是愤怒和羞恼,天松道人一张脸变得铁青,一语不发地抽出长剑,一个纵身便抢到了田伯光的身侧。

“杀!”“杀!”“呀呀!”天松道人连声猛喝,一柄剑如同疾风裹挟着暴雨,骤然泼向田伯光的上身。

而田伯光却仍根本没有起身,就这么坐在椅中,只是那柄入鞘的单刀却不知如何又回到了他的手里,只见他微微侧身,斜眼看向天松,单刀信手劈抹斩剁,“叮叮噹噹”一阵金铁交鸣,将来袭剑招全部挡在门户之外,竟是云淡风轻般的写意。

天松足足攻了二三十剑,田伯光就这么坐着轻描淡写地挡了二三十招,直若狸猫弄鼠,老叟戏婴儿。cad2();

“师弟和师兄,天松和天门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么?”钱青健看着这场狠斗心生感慨。

钱青健认为,作为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人自然是与岳不群、定闲师太、莫大先生平起平坐的,而平起平坐的资格不能仅仅凭借一派掌门的身份,更应该有足够的武功相匹配。

既然岳不群能胜田伯光,那么天门道人应该也差不多。只是这天松未免太过稀松了一些。

他很清楚地看到,天松使出的剑招的大部分依稀便是一百多年前他传给纪晓麟的剑招,只不过似乎已被人改动增补了许多,其中夹杂了太多的华而不实的东西,用于实战有弊无利。

“这特么是谁吃饱了撑的往剑招里面掺水呢?”钱青健好气又好笑。

不论是武学还是哲学方法论以及其它什么,国人掌权者从古至今都喜欢所谓的提高和创新,一代领路人必须推出一个口号,阐述一套思想,开创一派新气象,否则就显得他不如前任。

武学掌门如此,朝廷的当权者也是如此,这种思想学五年,那种口号学五年,最后却什么东西都没学到,实质上就是在对上逢迎阿谀的虚伪中丢掉了祖宗传下来的精髓。

世间各个武学门派起起落落,各领风骚几十年,随后便会颓废下去,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导致的。门派中若是百年不遇一位不世出的才俊,门派即可在此人的带领下兴盛几十年,而当这位杰出者死去,接任者东拼西凑不懂装懂一番,弟子们就不知道该学什么好了。

为什么少林寺的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