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括部又犯边了?”李圭听到这个消息不禁生出无尽的疲惫感,为何先皇在位时天下太平,到了自己手里就波折不断呢?先是要求封赵王为皇考的旨意一再被群臣封回,去年又遭受到近百年来罕见的惨败,宣大一地被劫掠一空,事后那些士卒的抚恤更是让朝廷的财政捉襟见肘,如今唐括部竟然又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那唐括部不过是些蛮夷之辈,上次是因为有韦竦和姜琦这两名不晓军事的文官领兵,又贸然轻进方才有此大败,如今京营全换成了精通兵事的勋贵,定能让那些蛮夷有来无回。”魏士良身为皇帝的身边人,在大礼仪一事上肯定要站到李圭这边,于是乎以丘元德为首的勋贵一系顺势向他跑来了橄榄枝,魏士良抓住机会肯定要为他们说一番好话的。
“但愿如此,去让英国公拟个章程吧。”李圭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唯有将希望寄托到丘元德这样的宿将身上。
“奴才领命。”魏士良立即吩咐亲信的太监去向英国公传口谕,自己则一直伺候着李圭看完所有的奏折,回到寝宫睡下才算下值。
“干爹,今儿个可比前两日下值弯得多啊,儿子已经吩咐御膳房为您准备了滋补的参汤,您赶紧趁热喝点儿干爹您可得保重好身体啊,若是您稍有不适,这大魏的天可就塌了半边啊。”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早已等候多时的干儿子魏珍就殷勤的伺候着,参汤、热酒还有各种小菜已经准备妥当,魏珍更是趴在地上不轻不重的给他捶着腿。
“竟说胡话,我一个做奴才的如何算得上大魏的半边天。”魏珍这番话说的他心里很是舒坦,再加上不冷不热的参汤、极合口味的小菜,以及恰到好处的捶腿,魏士良身上的疲倦渐渐消散,心情也好了不少。
“儿子这那是说胡话?”魏珍一本正经的说道,“宫中谁不知道皇上只有让您伺候才能吃得好睡得香,若是您歇了,谁也伺候不好皇上这皇上觉得不舒坦了,大魏的天岂不就是塌了半边么?更何况您还掌着披红大权,若没有您的披红,这朝政肯定乱成一锅粥,全天下的百姓都过不安稳。”
“哈哈,你这张嘴啊。”魏士良忍不住笑出声来,眉头的苦恼也舒缓了些,身为见了皇上后妃要细心伺候,外面的大臣虽然嘴上恭敬,但眼中的轻蔑却是谁都能看出来的,唯有这些小太监是真心实意的尊敬自己尤其是这个干儿子,不仅伺候的好,说话也惹人疼,魏士良一见到他心情就会好上不少,因此魏珍在宫中的地位也是炙手可热,谁都知道想要求魏总管办事,最好就是去找这位小总管。
“干爹,您今儿个是遇到什么事儿了?看您愁眉不展的儿子是在心疼的紧,不妨说出来给儿子听听,而自己即使脑子笨给您帮不上忙,可这心里的事儿说出来总会舒坦些。”察觉到了魏士良心中苦恼的魏珍连忙问道。
“还不是唐括部的事儿。”魏士良对外人十分嘴严,唯独对这个干儿子那是无话不说,很快就将今天唐括部犯边的事儿说了一遍,“哎,近来群臣对称呼赵王为皇考一事愈加反对,再加上又遇到唐括部犯边,陛下现在正为这件事烦心呢,我这当奴才的又如何能不发愁呢?”
果然如此,魏珍想起那人昨日对自己说起的话来,不由得心惊胆寒,可是他的把柄已紧固圈都落在了对方手中,眼下只有按照吩咐行事了。
他定了定神做出一副苦心思索的样子,许久之后才问道,“干爹,依您看来这英国公可有将唐括部击败的把握?”
“这”魏士良也陷入了深思,稍倾才回答道,“英国公曾在边关十余年,屡屡击败来犯的蛮夷,且如今京营之中的将领全是久经沙场的宿将,若是由他们领兵,定能将唐括部击败,一解陛下心中忧愁。”
“如此就好。”魏珍欲言又止,“儿子突然冒出个想法来,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小猴崽子,在干爹这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魏士良疼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如今他是真把魏珍当自己的亲生儿子看。
“既然这样儿子就说了,若是爹您觉得儿子说得不对,就狠狠责骂。”魏珍按照那人的吩咐说出了计划,“说句大不敬的话,儿子以为陛下之所以压服不住群臣是威望不够,陛下乃是旁系出身,被收养到宫中短短的时间就继位登基,没当过几天的太子,没时间培养自己的亲信再加上陛下也不像太宗陛下那样连年征战,一言既出群臣莫敢不从。故而才会让群臣没了顾忌,死死顶住旨意,拒不让陛下封赵王为皇考之事达成。他们的小心思儿臣明白,若是这件事让陛下办成了,日后他们还不只能任由陛下揉搓,先皇在位时的好日子就要一去不回了,为了一己之利,竟置陛下的孝道而不顾,这些大臣真是该死。”
“这些日子你倒是长进了,这些事情也能看出个一二来。”对于杨介夫等人的心思,魏士良同样看得明白,他知道这是皇权和相权之争,若是皇权受挫连带着他这个大总管的权利也会削弱,他可不想像自己的上一任一样只能在内宫中耍耍威风,因此才和丘元德结成了联盟,“只是你明白了又有何用呢?去年帝星飘摇,已经有些人开始说胡话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