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中,书房。
“嘭”
一个上好的墨洗被摔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混账!混账!”
二皇子双目通红,气喘如牛,满脸的戾气,胸口起伏不定。
任是谁,都能看得出他恼火万分。
“殿下,如今不是生气的时候,要立即想办法补救。”李孟吉站在书房中,他的脚下就是那个破碎的墨洗。
“补救?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补救的?此事不用问,父皇得知后一定会彻查的。”二皇子低吼一声,声音里透着焦躁。
“简直是混账!枉我还以为谢志安有点脑子,谁知道竟然连这么重要的卷子都没有销毁,居然还流传出去了。他是猪脑袋吗?”
二皇子愤懑至极,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气闷,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偏偏谢志安那里出了纰漏,一船上的人都被他害死了!
首当其中的,就是他的心腹倚重之臣梅尚书!
“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蠢笨至极!蠢笨至极!”二皇子心中那股闷气挥散不去,萦绕在胸中,难受至极。
偏偏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声禀报声,“殿下,谢志安求见。”
一听到这个名字,二皇子更加气闷了,随手就将镇纸砸向紧闭着的门,精致莹润的白玉镇纸砸在门板上,碎成几块,二皇子气急的声音也随之传了出来,“让他滚!永远不要上我二皇子府来!见他一次就打他一次!”
一向以礼贤下士的形象示人的二皇子竟然说出了见一次就打一次的话,可见是气急败坏了。cad1();
门外的人很快就退走,至于府外想要求见殿下的谢志安,只得到了护卫的警告,谢志安一听到二皇子的话,双腿一软,差点就瘫软在地上,面上更是苍白如纸。
书房里李孟吉暂时没有说话,偌大的书房,只能听到二皇子气喘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当气喘声消失的时候,李孟吉才出声,“殿下,此事我们要早有打算才是。”
“打算?什么打算?”二皇子理智逐渐恢复,沉声问道。
“断尾求生,弃卒保车!”李孟吉双眼灼灼的看着二皇子,低声解释,“殿下,此事一旦事发,牵连过大,一定不能让陛下有确实的证据查到你的头上来!”
李孟吉的话让二皇子心下一凛,端正了身子,催促道:“继续说。”
“此次全都是梅尚书爱孙心切,才会为了外孙女儿铤而走险,想让外孙女婿高中科举,有一个好的前程,所以才会偷出会试的题目。这一切都是梅尚书自己自作主张的!”
李孟吉侃侃而谈,“只要梅尚书肯将这一切都揽上身,殿下才能在这场漩涡中脱身。虽然会损失一个梅尚书,可只要殿下你没事,我们才能有宏图可谈。”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着二皇子,“殿下,从来没有一个君皇的身上,背负着科举舞弊的臭名的。”
二皇子浑身一震,被李孟吉这番话点醒了。
他一开始还想着怎么救梅尚书,毕竟梅尚书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心腹重臣了,有一个礼部尚书支持他,和少了一部尚书支持他,势力是差很大的。cad2();
可他先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有想到名声上来,一个指使朝中官员偷会试题目的皇子,又怎么可能得到朝臣们的拥戴?
做皇帝,也是需要朝臣来治下的。
由李孟吉的话,他更是想到一个问题,若是他要救梅尚书的话,父皇会怎么想?
他有现在的一切,全靠父皇的恩宠,若是父皇对他失望了,恩宠不在,他距离那个位子又远上了许多。
这是万万不能忍之事。
父皇的恩宠和梅尚书,二皇子想都不用想,他立即就知道自己应该选哪个了。
他叹了一口气,虽是做了决定,可想到要舍弃梅尚书的时候,还是心中郁气。
一个狗屁不通的谢志安,就让他搭上了一个梅尚书!
二皇子静默片刻之后,抬起头看着李孟吉,惋惜道:“先生,你给谢志安批阅修改的卷子已经传了出来,未免有人顺着卷子查到你的头上,我要送你离开上京,先去外地避避风头,等到此事过后,再接先生回来。”
二皇子说着,就拿出一个匣子,递给李孟吉,“先生,这里面是三千两银票,是我给你的一点仪程,出门在外,难免不够在府里的舒坦,先生拿着这些银票,在外头不要亏待了自己。”
李孟吉接过匣子,朝二皇子拱了拱手,“多谢殿下,孟吉暂时离开您的身边,还望殿下行事多加谨慎,为今之计,殿下应该潜伏起来,不宜再多出风头,一切都要等此事过了,您才能继续活跃。
以孟吉之见,殿下日常除了上朝之外,最好留在家中温书练字,不妨将练的字交给陛下观看,可以在陛下面前挽回一下印象。cad3();至于谢志安那边,殿下还需要警告他,让他不要多嘴说了不该说的话。”
二皇子心下一震,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