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问题。野鸭在水中游得飞快,可若在地上走动那可会被野猫轻抓到。有人打仗的时候勇猛无比,可要比起管理村落分收粮食又不如别人,正如翠石固然好,可要用来烧陶就比不过坑中常见的陶土了。”
“将来你们这些人分出去,谁做得好,那就是说明谁能管好城邑,我也不用为那座新城的事如此头疼。夏城的首领是大家选出的,或许有人想自己做首领也未尝不可,如今便给你们个机会。三十里村落,百人聚集若是都管不好,大家又怎么会推选你们管理纵横百里人口数千的夏城呢?”
那些人心中暗喜,对于陈健说的收回封地的事也没有反对,这种事理应如此。
夏城刚刚分家不多久,很多人还没有经历过子女继承的问题,虽然身体分开了,可是心思还有很多人是氏族社会的残留,没有想到很久远的地方。陈健撩拨了一番,这些人的心思便活络起来,不少人已经有了孩子,纷纷觉得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奖赏,比起那些会死的奴隶,这些不会死的土地和村落才是永恒的。
至于那些暂时还没有子女的,还想着建功立业靠着名望熬到陈健老去得到众人支持的人,大野泽建城的事也让他们心中火热。
那可不是村落,而是一座城邑,一座姬夏看重的很重要的城邑,就像是石荠那些人的舞台一样,登上去才有机会得到喝彩或是嘘声,而登不上去的人连嘘声都得不到。
趁着众人遐想连篇的时候,陈健假意咳嗽了一声,等待着妹妹的双簧,榆钱儿一直支楞着耳朵,等着哥哥的咳嗽声,这是前几天就商量好的。
终于咳嗽了,榆钱儿等着众人的讨论声稍微小一些的时候,扬声问道:“哥,这些封地村落可以传给女子儿孙,可是怎么分呢?是平分?还是按照贤名能力分?还是说……随意分呢?总要有个规矩吧?”
问题刚出,便有人笑道:“司货姬平日聪明的紧,今天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平分也好,给谁也罢,这是自己的东西,就像自己的陶罐一样,我想摔了便摔了,想送人便送人。就算子嗣较多,留给一个就是。”
榆钱儿摇头道:“那可不是这样。去年咱们城中两族因为土地的事红过脸,今岁分了地,又有人因为一垄半亩的地争吵过。平日都是常见同袍的兄弟,尚且因为半亩地就能争吵,更何况这可是整个家族千百年的基业,难道兄弟姊妹之间就不会因为这个争吵吗?都是自己的子嗣血脉,分谁不分谁都难决断,反闹得兄弟不睦姊妹不和。按说这事怎么说也要几十年后,可就像咱们城邑中一样,在着火之前便在接到上准备了大陶缸,要是到屋子着起来的时候再做陶缸怎么来得及?”
这是她和陈健早已暗中商量好的说辞,说完后陈健补充道:“这还真是个问题。一个村落,总不是个饼,按照子女多少切成多少份。日后你们老去见了祖先,子女祭祀的想要隆重、飨食丰盛,一整个村落能出的也比分开的多。况且如今是一个村落,将来若是成了城邑,难不成一个城邑还要分开管?你有十个子女,子女再有十个,百年之后倒把一个村落城邑分成了成百上千……”
“再者,榆钱儿说的也有道理,到时候子女为了分这东西,肯定会出现罅隙。一家之内,若有罅隙,不能安宁。若是论贤名能力来分,谁都觉得自己做得好,分给别人,他心里不但不会感激父母生养,反倒心生怨恨,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去岁因为土地争吵了几次?谁敢说将来自己的儿女子孙都是通晓事理不会怨恨父母、不会仇视兄姊的?”
“我看就立个规矩,日后那些人要恨,便去恨定规矩的人,总恨不到父母头上。”
这话一出,很多人喊道:“谁人敢恨规矩?姬松做司寇之时,那些犯错的人受到责罚也只是恨自己,哪里敢对规矩说什么?想不守夏城的规矩,自离开夏城就是,外面天高地阔没有规矩管辖,谁也不拦着。”
“对,姬夏就立个规矩,就如咱们沿路左而行,要说仔细想想也没道理,可要没有这个规矩,城门处就会阻塞。”
陈健点头道:“那我就立个规矩吧,日后封地的管辖只能传给长子长女。他们是兄长姊姊,多经历了许多事,父母若是故去也是理所当然照顾弟弟妹妹。再者他们要掌管咱们身后的祭祀,总不能主祭的是妹妹弟弟而哥哥姐姐要听弟弟妹妹的吧?封地如此,除此之外的田产、奴隶等不再此列,这个日后咱们再商量。”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陈健又怕有人疑问,早就和榆钱儿说好了,榆钱儿便问道:“规矩要细,我还有两个事要问。其一,若是长子长女并不聪慧,相反还十分愚钝,这该如何?”
“仍旧传给长子长女。他若愚钝,只有弟弟妹妹帮着。可若不按规矩,弟弟妹妹心中难免不服这个兄长,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家中定然不宁。立长,不立贤。”
榆钱儿又问道:“若是有人与人野合所生,并无昏礼,这是长子。与另一人昏礼后所生,并非长子,这又怎么算?”
“野合,只是为了一时爽快,并没有互相盟誓白首到老。一家之中需得男女两人互相扶持才能日渐富庶,正如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