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顾墨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捏了捏鼻梁,然后随意拿了一本财经杂志翻看,越看越烦躁,这什么破杂志,这么难看,不看了。
臭丫头,都已经结婚了,还不回家,在外面瞎晃荡什么,等她回来,非好好教训她不可,把她吊起来打。
他实在忍不住了,快速起身,打开门走出去,站在门口,看向通往家里的路,路灯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疯了,他竟然再等她!
当电话终于响起的时候,顾墨几乎的立刻就接起,劈头盖脸的骂道,“死哪儿去了,再不回来以后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该死的,快点给我滚回来”
“我这儿出了点事,暂时回不来”
“出什么事了?快说”顾墨的声音一下子就降下来了。
司绵低着头,闷闷的说,“没什么事…就我朋友夏日喝多了,再吐呢,其他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们了,所以等下我要送她回去”
顾墨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比刚才稍微温和了一点,“你没喝酒吧”
“没有”
“你一个人搞的定吗?要不要我来帮你”
“不用了,你早点睡吧,要是太晚了,我就住在夏日家了”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还有下次有事早点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有人会担心啊。
现在一听到她没事,也没喝酒,顾墨不由的放了心。
“恩”挂完电话,司绵耷拉下肩膀,整个人很是疲惫。
司大伟一脸血污,没有旅馆肯让他住下,司绵就扶着他一家家的找,汗顺着额头滑下,听到他不停的哀嚎疼,司绵心里涩涩的。
以前家里的房子早就卖了抵债了,所以司绵不知道该往那里走,其实她多么希望此刻有人可以跟她分担这些事情,可以有肩膀给她依靠。
回顾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司绵虽小,但却也有自尊心,她不想让顾墨知道这些事情。
但是不可否认,刚才的那通电话,让她的心里变得暖暖的,虽然他说话还是那么粗鲁和不耐,但是却掩盖不住他是关心她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酒店肯让他们住下了,但是,“小姐不好意思,必须要有身份证,我们才可以给你办理入住手续”
“小姐,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爸爸摔伤了,现在极度需要休息,身份证我明天再拿来给你好不好”司绵声音里有着祈求。
前台歉意的看着她,“真的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制度,不能改变”
“我们不是坏人,拜托你了,就这一次”
“对不起”
“那谢谢了,打扰了”
司绵转身扶着司大伟走出去,走了这么久,其实她很累了,不仅是身体,心也很累。
周围好安静,安静的她心里慌得很,明明是那么不想管他,明明恨死了他,但是她却撒不手,没办法把他扔在这里。
“我不走了…不走了…”司大伟哼哼嗯嗯的说,直接就坐在了地上,然后往地上一躺就闭着眼睛睡觉,丝毫不在乎这样跟流浪汉没什么两样。
看到这一幕,司绵眼睛忍不住红了,但是她强忍住不哭。
很久很久以前,司绵就知道,哭是最没用的,没人会同情你。
没有办法,司绵只能带司大伟去了肯德基,服务员的眼光是那么的异样,但是她当没看见。
选择了一个角落的位置,买了一些吃的,闻到香味,司大伟睁开眼睛,用手抠了一下糊住眼睛已经干涸的血。
然后抓起来就吃,饿极了,丝毫没有形象。
吃得太快,司大伟被骨头掐住了喉咙,不停的咳嗽,司绵拍拍他的背,“你慢点吃”
司大伟不以为然,吃完,他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烦躁的挥挥手,“行了,别管我了,你老子我死不了,走吧走吧,站在我面前碍眼的很”
“你住那里,送你回去之后,不用你赶,多一分钟我都不会留”
“不用你送,我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司大伟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司绵坐在那儿,没有追上去。
“啊——”外面传来惨叫,司绵连忙站起来跑出去,司大伟摔在地上,手臂被一块碎玻璃划出了一条很大的口子,血流如注、
伤及血管和筋脉,需要缝合上,连忙为他做了手术。
当司大伟从手术室被推出病房的时候,司绵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而来的难题,却让她抓狂。
医院里随便弄一下,就是一大笔钱,而这一次更是要花一两万。
她卡里现在就剩下几千块,根本就不够。
妈肯定不会再花半分钱在爸的身上,而且要是妈知道她还在管爸的话,一定会把她拖走的,仍由爸自生自灭。
夏日跟飞雪的工资都要上缴的,也没多余的钱借给她。
该怎么办呢?蓦地脑海里闪过顾墨的样子,她咬着红唇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要不要向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