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信天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连珠炮般朗声问道,“那么,你们想不想要更好的衣服?”
“想不想要人手一把灰器?”
“想不想每天有酒有肉?”
“汉子们想不想每天美女相伴?”
“美女们想不想每天帅哥相随?”
“你们想不想像生界那样随心所欲、潇洒度日?”
“或者,你们想不想做外殿的主人,从此不再看任何人的眼色,唯我天门独尊?!”
信天的话慷慨激昂,自由一番诱惑人心的力量,无数灰衣闻言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叫声:“想要!”
“想要!”
“想要!”
……
信天的话勾起了众灰衣心底最原始的欲望,美食美酒、食色食性,人之常情,纵使身为灰魂,这些欲望也时时勾动人心。
信天的话不过是把他们平日里想做又无能为力的事情说了出来。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信天双手平压,示意众灰衣静下来,“今天我要做一件大事,一件可以载入废城史册的大事。”
“此事一旦做成,我们天门就是整个外殿的主人,你们每个人都会获得丰厚的回报。你们想要的一切将来都有实现的可能。”
“这件事就是——杀了司徒霸,灭掉他的殿主府!”
“杀掉和他有关的所有人!抢光他名下的所有的财产!”
“你们可敢和我一起做这件大事?”
“可敢做?!”
……
在信天说出这一番极富煽动的话后,整个天门军团几乎瞬间陷入疯狂,喊杀声震耳欲聋,几欲冲破云霄。
看着眼看就要失去控制的天门军团,李靖不禁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头疼地说道:“好好一个誓师大会,怎么给小天一说,我们就好像是要去打家劫舍的土匪一般?不行,我得说两句!”
跨前一步,李靖重重压了压手,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我来补充几句。”
李靖的威名在整个外殿那也几乎是无人不知,在天门中也享有极高的威望,在他的呼吁下,众灰衣稍稍安静了些。
“事情是这样的,”李靖大声说道,“当日门主曾经在灰市杀了一个闹事的小人,那个人就是外殿副殿主司徒霸的小舅子,所以司徒霸怀恨在心,暗使手段几乎在灰河之下害死盟主,所以我们才要去杀了司徒霸报仇,并不是你们理解的那样去打家劫舍。”
李靖的话逻辑清晰、合情合理,天门众人听了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奇怪的是,刚才那种打了鸡血般的冲动似乎消失不见了,那种激情上涌、恨不得立刻就去拼命的劲头几乎就要荡然无存。
信天看了眼一脸认真的李靖,不禁暗暗摇头。
李靖的出发点是对的,列出司徒霸的罪行,然后大家理直气壮地打上一架,为门主报仇出气。
这样的做法放在天门成立已久后,自然是千对万对,可是显然不适用现在这个场合。
天门刚刚成立,众多天门成员总共也没有得到过多少好处,你能指望着他们对天门有多少归属感?
天门门主被陷害,与他们到底有多大的干系?
在他们心里,这说到底只是个天门的面子问题,他们值不值得为此豁上身家性命地和你去干?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
天门要想真正成型,成为一个坚实的团体,光靠共同的理念是远远不够的,共同的利益才是根本。
看着情绪渐渐平静下去的天门众人,李靖自己不禁也有一点后悔——事情虽然解释开了,但众人的激情好像也要偃旗息鼓了。
信天上来拍了拍李靖的肩膀,这才大声对众灰衣说道:“刚才,李靖阁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现在我宣布——”
“立刻杀往司徒霸的副盟主府,而且,这次在盟主府所获的一切,逍遥阁只取一半,其余的全部分发给天门的诸位弟兄,就当做是天门给弟兄们的安家费了!”
信天的话铿锵有力,直说得天门众人心中一震。
短暂的沉默后,喊杀声雷鸣般地爆发出来——
“杀!”
“杀了司徒霸!”
“抢光盟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