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那里楚强会隐匿的在乎他,胡桃会对他嘘寒问暖,他不需要低着头。他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强大的,即使是顶着弥漫的硝烟也不愿意也不愿意再次回到那些不能被看成是人的时光,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只要依附这个新家的势力,以他的智商就可以毫无悬念的进一所大学,出国,然后永远的摆脱受制于人的日子,他在这个新年钟声敲响的日子里嘴角微翘的闭上了双眼,幸福的睡去了。
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样早起读书,整整一年半没出大门,他的学习一直没落下,卫周却专门过来塞了一个红包,并且告诉他过了节就送他去读书。
他恭恭敬敬的接了红包,也不多问,只是觉得,这未来的日子可能是一天天的变好了。
楚白已经很长时间半夜没有惊醒过了,所以当卫周半夜里来敲他房门,他以为又有人打进来,慌张从床上爬起来差点崴了脚。
“卫爷爷,怎么了?”
卫周则是一脸的一言难尽,“小少爷,快点穿好衣服跟我出来吧,码头风大,多穿点。”
楚白心里咯噔一下,百八十个念头从脑子里过去,他匆忙套了一件风衣,穿上鞋子跟卫周出了宅子的大门。
八辆车子一字排开,堵在他的独栋门口,楚白踉踉跄跄的被卫周送上一辆车子,拉开车门才看见袁纵坐在里面正拿一块软布擦拭枪管。楚白兔子一样瑟缩在袁纵旁边坐好,袁纵头也不抬的吩咐司机“开车。”
车队绕上主道从大门鱼贯而出,楚白战战兢兢看着窗外,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只有袁纵和自己,袁鸿不在,他不知道又什么事情需要他出来。大门外的山路旁边都是精心修剪的观赏性灌木,而绿植后就是高大的灌木和乔木交错生长,白天阳光好的时候站在主宅顶楼看下去就是一片绿色的海洋,而现在他只觉得那些在寒风里摇曳的树像是在呼啸的妖风里张牙舞爪的恶魔。
袁纵擦完枪之后开始闭目养神,好像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小儿子一眼,等到走了好久,漆黑的路上不再有照亮的路灯,而整个车子就像走上了月球表面,袁纵才在剧烈的颠簸中挣开眼,他的眼在黑暗中也极亮,像蓄着刀光。
车门打开,浓重的海腥味儿飘过来,楚白才猛然记起卫周说的来码头。
八辆车子里的打手全部出来,把袁纵和楚白拱卫在中间,楚白踉跄着跟在袁纵身后,踩着碎贝壳铺就的路面,一步一步靠近了那唯一的一点光源。
那是一盏微弱的应急灯,像曾经的小屋里那盏白炽灯一样散发着凄惨的黄光,照亮了起重机的一角,而后,有人擦亮了打火机,点着了一根烟,火光明灭的那短暂的时间里,楚白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轮廓,长满胡茬的下巴。
停在码头的一辆汽车突然把远光灯打开了,灯光直直的打向袁纵一行人的方向,刺眼的灯光让走进人都短暂性的迷了眼。登时就有枪稀里哗啦的上膛。
光源出有长风衣的衣摆慢慢出现,那是范毅。
袁纵在距他二十米的距离上停住了,这个距离上,只要范毅想举枪,袁纵一定活不了。
可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动手的意思,在一条光道里对峙。
“大哥,你来了。”范毅在尽头平静的喊。
“来了,按你说的把小儿子也带来了。”
“大哥你总是这么傲,我让你带你就带来了,你就不想想我干嘛要带他过来。”
“你今天要拿他喂鳄鱼我也带他过来,我袁纵的儿子,什么场面也得见过将来才能撑得起我的场子。”
范毅失笑,“大哥心真是狠,连儿子都不顾,我就不行了,家长里短的牵扯太多。”
“大哥,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反正我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挽回局面了,你要彻底截断白面的这一条路,把王家的动脉给砍了,我当时真没想到大哥你可以做的那么绝,现在看来这几年我跟在你后面就是在给自己掘坟,你看我的样子也是在看一条用完就宰了的狗吧。”
“还有别的话说么?我要的东西呢?”袁纵冷冷的问。
范毅却落寞的转了个头,“小少爷,范毅没本事,动不了别人就只能在你身上下心思了,两年前是我和卫周把你接过来的,也算是看着你长到这么大,也承得起你叫一声叔,可叔被你爸逼到没地方了,横竖都是死,叔是个怂人,死的不甘心呐,我怎么可以甘心你爸活的那么自在,所以就只能在你身上动点心思了。”
楚白觉得巨大的阴霾笼罩了他,那凶残的现实已经血淋淋的撕开了蒙着的黑雾,他在擂鼓般的心跳里站不稳,堪堪留着一口气去听那个最后的结果。
范毅把手里的东西往这边费力一扔,所有人都以为他扔了炸弹过来,打手瞬间把袁纵和楚白扑倒在地,护在中央,而楚白却疯了似的执着的在人群中撕扯出了一道缝,升降机臂上雪亮的灯照亮了一直在悬挂在黑暗中两个相背而缚的两个昏迷的人。
范毅的风衣下摆在风中飞扬,“小少爷,记住,今天是 因为你的亲生父亲,害死了你的养父母。”下一秒,从他手中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