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幻境中化作我的模样，然后骗了司南冥。两人歃血为盟了！”夜婆今时今日说起来还满脸气愤。

“歃心头血？！”沫儿觉得好笑，想象着一孩儿，一女人，各自滴了心头血，然后喝下去……？这画风真实很清奇。

“你不要笑，若换成你，也未必躲得过去。而且，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情景。而是把两人的心头血融合，然后点在了那小子的眉心。若真是喝下去还好了，一泡尿就没了……”

沫儿抽动嘴角，没说话。夜婆又解释。

“点眉心，本来都只是梦都特有的施咒方式。毕竟控制精神世界嘛。这也是司南冥至今都无法释怀的根源。”sRIq

“什么意思？”沫儿疑惑。

“就是我们也想不通，为何鬼王能够用这种方式。而且，当时在幻境中，本就用了不少迷惑心智的方法，那小子中招，也算是命中注定了吧……唉！”

沫儿：“……”

“后来，司南宇自然而然就成了我们梦都的备选人。”夜婆回忆着曾经的过往，有些伤感。

“司南冥最开始对我们深恶痛绝，连带着司南宇都误会，说我和夜公子是鬼王的同伙。虽然后来真相大白，可在司南冥的心目中，我就算不是直接的凶手，也算半个帮凶。毕竟，他曾一味万分信任我。”

沫儿无言以对。忽然觉得司南冥还是挺可怜的。

很快，夜婆又说。

“我当初也很自责，包括夜公子也是。无论是对师姐，还是姐夫，都怪只怪我们没有做好万全的防备……”

沫儿很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夜婆很快微笑了。

“不过，姐夫临终前的一番话却点醒了我。”

“司南傅吗？”沫儿问。

夜婆点点头。

“他说他直到那一刻才明白，人生没有所谓的意外，都是注定的。只不过，任何一种意料之外的发生，都要借着事由降临，才能更好地让人接受。越是意外，越是注定！因为太有预期的事情，人类是有可能逃避过去的。往往就是这种突如其来，才能深入骨髓，才能难忘。这就是上天留给你最有价值的东西，让你记住，或让你痛，或让你喜，或让你警醒。”

沫儿深受触动。觉得这司南傅的理解可真太有才了。

她怎么从没有像这样反过来考虑过呢？越是意外，越是注定！细思极恐呀！

天道就是告诉你，你躲不掉的，永远都躲不掉。因为重要的事情，它从不会按常理出牌！

“干娘，我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沫儿由衷赞叹。

夜婆伸手摁了摁沫儿的肩头，表示肯定。

“所以，那次我们回去，司南两兄弟那么排斥我，我都不愿解释一句半句。因为我知道，纵然没有那次的幻境考验，还是会有其他意外的发生。司南冥，注定了要留在阴间，为鬼魂服务，为冥界服务。而我，也注定有一天和他站到对立面上。”

沫儿心里难受，想到那个黑漆漆不见天日的地方，为司南冥惋惜。

夜婆倒是深解她的想法，笑了笑。

“丫头很多情嘛！不过，多情不能留情，否则或早或晚，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