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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苏醒
景泽一袭月白战袍,闪着幽幽蓝光,清俊的凤目中漾着莫名地哀伤,此刻正定定地看着我。也不知为何,一见景泽,我便会莫名其妙的紧张,眼下亦是不敢再与他对视,只撇过头,看向旁处。
“你怎么来了?”我依稀记得他被魔尊封为先锋,此刻该在瀛洲迎战妖王才是,怎会突然来了青丘?
“你不想看到我?”景泽忽然伸过手来拂了拂我额间的碎发,动作轻柔地让我瞬间红了脸颊,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咳……咳咳,听闻瀛洲战事胶着,妖王手段毒辣……”我裹着锦被往后退了退,他的手微微一僵,打断了我的话。
“有君父在,妖王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景泽侧过脸,没有看我。
也是,魔尊是何等人物,便是天帝见了也需礼让三分。那妖王不过万余年前偶然得了一件神兵,才敢睥睨妖界,自立为王。
念及此,我的心却忽然一颤。既非战败,那景泽来此,自然只有一个缘由。
那便是,当初我与他在洛水畔的约定。
思绪似潮涌一般浮现时,我才惊觉妖灵归位,那流年又在何处?
我正焦虑时,景泽清朗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受伤了,来寻岳丈大人赐些丹药疗伤。”
我微怔,抬眸迎上景泽的目光,见他含笑而语,“顺便看一看我未过门的娘子。”
这是我第一次见景泽笑,他这样清俊的脸孔,笑起来却是一脸的邪魅。
我却无暇与他纠缠,自榻上一跃而下,想去寻爹爹问个究竟。
却听得他沉声说道:“他即便醒来,也不一定会记起前程旧事。你妖灵受损,灵力枯竭,又无狐心相护,只怕再修千年也难复原。这样为他,当真值得吗?”
我抬眸看他,他眸中一派清明,原来早已知晓一切。
“值得!为了他,即便搭上我的性命也值!”
景泽闻言,唇角笑意荡然无存,只留下一句,“希望你来日不要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随后,便消失在我眼前。仿佛从不曾出现过。
只是空气中那一抹淡淡地清冽之息却提醒着我,他确曾来过。
翌日,魔族尊使登门致歉,称世子景泽伤重,恐万年内难以康复,未免误了青丘少主花期,只得解除婚约。
圣殿内,爹娘一脸肃穆,长老们皆唏嘘不已,我却并无预期的欢喜。
后来我才知晓,当日我命悬一线时,爹爹试图将我留在流年体内的妖灵取回,却不想虚空之门打开时,流年的尸身早已不见。
没有妖灵,即便是爹爹,也束手无策。
娘亲抱着昏迷不醒的我痛哭时,景泽突然出现,用一滴凤凰血救了我。相传,那是魔族至尊法宝,可令白骨生肉,魂灵重聚。
我得知一切时,曾想往魔域亲自拜谢景泽。可想起往昔,终究没能鼓起勇气踏进魔域。
八 终章
流年消失在虚空中,已近千年。
这千年来,我无数次行走于虚空,只为寻找流年,几番遇险,几乎迷失在虚空之中。
终于,在我三千岁寿辰的前夕,那个一袭青衫,温润似水的男子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却不是在虚空。而是我许久不曾来过的胡密林。
流年负手站在高大的胡密树下,淡淡地看着我,眉眼之中却没有往昔地宠溺与温润。
我扑上前去,紧紧的抱着他,放声痛哭。我曾以为,我这一生都再也不能见到他,再也不能靠在他的怀里,再也不能握他的手。
他的掌心虽不似往日温暖,可他看着我时,总会弯起唇角,露出那令我沉沦千年的笑。
在爹娘与长老们充满无奈与失望的目光中,我牵着流年回到了自己的狐狸洞。
那夜,我靠在流年的怀中,却一夜未睡。
翌日,正是我的生辰。
流年说有惊喜给我。一早哄了我去胡密林等着,临近晌午他都没有出现。
我饿着肚子,渐渐失去耐心时,却听到了来自远处祭坛的异动。
湛蓝的天际,几朵浮云点缀。偶有清风阵阵,拂过偌大的林海祭坛。
静,除却风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的我全然不知所措。
我站在祭坛顶端,入目所见,除却数不清的尸骨,便只有渗透进深褐色泥土中早已凝固的血液。
我的爹娘,族人,就连尚未幻出人形的幼狐都未能幸免。
流年……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吗?
青影随风而至,身法矫捷胜我不止百倍,我的怒火终究只能被他捏在掌心,毫无反抗之力。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杀我爹娘,灭我狐族?”我被他拎着衣领,浑身却似冰冻一般,动弹不得,只有破碎似残叶一般的声音从嗓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