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随九公主申枭学习跳舞,水袖舞、彩扇舞、霓裳羽衣舞、胡旋舞,等等,不胜枚举,她似乎无所不会,样样精通。
我虽然学得辛苦,可是倒也从她那里听了不少宫中的消息,她与宫中的其他人都不同,她不会尔虞我诈、猜忌多疑,她也并不是口无遮拦,至多也是童言无忌了。
当朝皇帝名曰申勋,是暨磬皇帝,排行第三,他的五弟,也就是年龄最小的弟弟,正一品瑾亲王,将于三日后迎娶瑾王妃,瑾亲王只有二十三岁,其实这位皇叔也比他的侄子们大不了几岁。瑾王妃是个平民家的姑娘,二十岁,因为迫于生计卖身投靠瑾王府,后来近身伺候瑾亲王,日久生情,得此结果。
按照常理,皇亲国戚是讲求门当户对的,堂堂亲王是不可能迎娶府中丫鬟为正妻的,但是瑾亲王与皇帝相比较毕竟是年幼,自小也被父辈、皇兄皇姐们娇宠惯了,皇上拗不过他,又急于为他成家,所以就破例应了这门亲事。
九公主申枭告诉了我这些,一脸兴奋,因为瑾亲王与瑾王妃的大婚之日就在三天之后,而且会在皇宫之中举行婚礼,她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识过婚礼是如何样子的呢。
说到这里,她好像灵机一动,“醴儿姐姐,瑾皇叔大婚的时候,你我一同献舞一场,如何?”
“枭儿的意思是……”我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如果我们一舞成说,兴许会博得龙颜大悦,定然会得些赏赐,如果运气好,那就有希望破例带申枭出宫了。
“好,那我就陪枭儿去跳。”我满口答应,申枭也满意地咧开嘴笑了。
其实我的心里并没有底,毕竟自己自幼没有任何的舞蹈功底,也只是跟着申枭学习了没有几天而已,虽然略知一二,可是也怕舞姿笨拙、御前失仪,申枭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就轻声安慰道:
“醴儿姐姐,你不必发愁,我还来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学得这么快的呢,放心吧,有本公主在,若是姐姐失误了,想必父王也不会怪罪。”她一脸自豪地说着“本公主”,也消解了我心中不少的顾虑。
“醴儿姐姐,你若是实在怕献丑,可以踏歌啊,同一曲调就可以即兴填词,反复咏唱,又以脚踏地,联袂歌舞,还有较为激烈的振袖,和随着身体同步的颈上动作。
以前我不会填词,所以几乎不跳这种舞,因为只跳舞却不唱就显得干巴巴的,这次好了,有姐姐你在,父王肯定看了新奇。”九公主申枭突然一拍大腿,连珠似的对我说着,我看着她,会心地笑了,这皇宫中,最干净的地方也许就是这九公主府慕岸宫了,最清明的人心便是九公主的了。
三日之后,瑾亲王在典坤殿大婚,其礼仪之繁缛、规模与声势之宏大、备办礼物之丰厚、动用人力物力之浩大,都是平民百姓之家无法与之比拟的,华贵、典雅而隆重。
九公主申枭耐不住性子,早已经偷偷跑到她父王耳边告知了她要献舞一场的想法,只不过我没有让她告诉皇上我将要与九公主同舞,只是作为一个惊喜罢了。
九公主好不容易挨到了婚礼将要结束的时候,这时候她就已经在椅子上坐不住了,因为我没有品,肯定也不能以大臣的身份出席亲王的婚礼,而九公主又不想让他哥哥申钟太早知道我要跳舞,所以让我委屈一下,宫女打扮,在她身后的角落处等待。
婚礼将要结束,皇上突然发话:“枭儿,你可要为你瑾皇叔献舞?”
瑾亲王和瑾王妃听到此话,高兴不已,申枭也终于欢脱起来,从椅子上起身,对皇上微微行礼,“儿臣换罢衣服,去去就回。”在场的皇亲重臣听了申枭略带顽皮的话轻声地笑了,申枭则拉上我迅速地离开了典坤殿,我换上一件淡蓝色纱衣,申枭换上一件淡粉色纱衣,各穿一双苏白色舞鞋,如此盈盈上场。
众宾见我,先是一阵惊奇,我与申枭俯身行礼,申枭又说:“父王,这位是儿臣的徒弟,愿与儿臣一舞。”她言语俏皮,还颇有一种小师傅的风范,皇上又抚掌一笑,申枭很是满意,竟回过头看向了七皇子申钟,申钟此时正有些鄙夷,申枭又开口,“七皇兄,可愿意为皇妹抚琴一曲?”
申枭话音刚落,她的侍从就取出一把古琴,是落霞式的,申钟有些无奈,但是也不好推辞,对皇上稍一行礼,坐到了琴桌旁边,琴弦一动,我与申枭便开始舞了,其实主要是申枭在跳,我唱着前日写的歌词:
今夕亲王婚
王妃秀端庄
相识相悦
喜国普天
仙界怎有此情
仙界不及人间
恭祝两情久相悦
未有哀愁现
一郎俊朗无稚色
一女温婉有娇容
花开满枝不凋落
人世情长无负伤
我唱罢,申枭舞罢,申钟曲罢,满座之人皆抚掌称奇,我才稍稍缓过劲儿来,小心地环顾四周,申枭满脸喜色,申钟有几分震惊,坐得离皇上极其近的吴宸妃娘娘嘴角轻轻挑起,她慢慢地起身,对皇上一行礼,
“皇上,臣妾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