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磊?
寒煜的声音一落,南宫月来愣了愣。
怎么会是他?
南宫月来微微地蹙了蹙眉,记忆中君天磊是太医院中最年轻,医术却是最好的,他性冷傲,不喜与人打交道,身为太医还要挑病人,除了皇上和几位皇子之外,其他人找他看病,他都会拒绝,后宫中,连皇后都无法请动他看病。
因为他年轻,俊美,冷傲,医术高明,皇上又舍不得降罪于他,他才能一直呆在太医院里。
南宫月来不解的是,君天磊怎么会答应来替她看病?她得的并不是什么绝症,只是得了风寒,寒气未退才会高烧不退,用得着请这位医术最高明的御医吗?还有一点,她也记得安排御医前来替她看病的是她的亲舅舅,当今皇上。但她绝对不相信皇上会吩咐君天磊随寒煜前来,因为这明显就是大材小用。如果不是皇上吩咐的,难道是寒煜私下调请的?
寒煜虽说是皇子,君天磊连皇后的帐都敢不卖,怎么会卖帐给寒煜?
“月来,怎么了?很难受了吗?”寒煜捕捉到南宫月来微微地蹙着眉,关心地问着。
南宫月来不答话,只是略略地摇了摇头,甩掉脑中的不解,还是别想太多好好享受吧。
君天磊走到两个人的面前停下来,先朝寒煜施了一礼,再朝南宫月来微微地行一礼,不说话,径直走到桌子前,淡冷地对盯着他看的南宫月来说道:“郡主,请把你的手伸出来,让臣替你把脉。”
南宫月来依旧不答话,也没有动作,她只是细细地把君天磊打量一番,君天磊并没有穿着御医的服装,而是一身的胜雪白衣,如女子一般的乌黑长发用一根白玉簪简简单单的挑起,飘逸清冷,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冷冷地看着她。
“月来?”寒煜温和地叫着,淡眸里却再次划过了一抹不解,再一次感到这个表妹似乎变了,可细看下,依旧是他所认识的那名俏皮少女。
南宫月来总算有了动作,她略略地卷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白净的手腕,轻轻地摆放到桌面上,在君天磊替她把脉的时候,红唇微启,吐出清晰带着为难的话语:“听说君御医医术高明,不知是否。本郡主喝不下那种黑漆漆的,又苦又涩的药,不知道君御医可有其他方法让本郡主不用喝药就能退烧?”
“月来。”一道温和中充满着威严的声音蓦然从房外传来,接着便听到房外长廊上又响起了一道没有温度的声音:“臣冷天啸见过仪长夫人,夫人万福。”
屋内坐着的南宫月来再次愣了愣。仪长夫人在数名丫环妈子的簇拥下走进了南宫月来的闺房,她一身的锦衣华服,步入了中年,却依旧绝美动人,苗条的身段甚至看不出她已为人母,雍容华贵的气质自然地散发出来,让人不畏而敬。跟在她身后的那几名丫环手里分别端着茶水以及糕点。
仪长夫人刚好听到南宫月来为难君天磊的话,她立即低叫着,慈爱的眼眸难得染上了责备之意。
这位君御医听说性情冷傲,连皇后都无法请动他看诊,如今愿意亲临南宫府替她女儿看病,那是女儿之福,女儿竟然调皮性起,为难起君御医。
“娘。”南宫月来看到母亲进来,连忙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这个自然而俏皮的动作让坐在她旁边的寒煜再度暗暗地闪了闪眼眸,眼底不知不觉间染上了一层渴望。
“见过仪长夫人。”君天磊淡淡地向仪长公主施礼,神情依旧倨傲,门外吹进来的寒风吹动他的白衣,飘飘如雪。
“姨母。”寒煜起身离座,朝仪长夫人施礼。
“煜儿,自家人,不必多礼了。”仪长夫人看向寒煜的眼神回复了温和。
寒煜淡淡地继续挂着他的温笑,把他的温文儒雅进行到底。
“娘,我真的不想喝药,就让君御医想一个不用喝药又能退烧的法子吧。”南宫月来漂亮的眼眸求救似地看向了一旁的寒煜。
“呵呵,有趣。”寒煜接收到她求救的眼神,低低地笑了起来,视线飘向了脸色不变的君天磊,笑问着:“天磊,你可有法子?”
君天磊看向了寒煜,深邃冰冷的眼眸闪过了丝丝不悦,似乎在指责寒煜,寒煜只是淡淡地笑睨着他,两个人一温一冷,两种眼神在空中交汇,似乎很正常,但两个人的眼眸深处却流动着一抹不被人察觉的阴谋。
浅刻,君天磊敛回了和寒煜不动声色的交流,略略地点了点头。
“煜儿,月来年少不懂事,你怎么也能跟着起哄呢?”仪长夫人略带着责备看向了最心爱的侄儿,漆黑的眼眸不着痕迹地转动着,飘出的眼神只有寒煜能懂。
寒煜只是低低地笑着,脸上带着对南宫月来的深深宠溺。
捕捉到仪长夫人看向寒煜的眼神,南宫月来漂亮的杏眸同时闪过了一抹精光,心思瞬间也变得难测起来,但她表面看上去依旧是那个调皮,不识人性善恶的少女。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再世为人了,更没有人知道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