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为师十二年……
一个包袱从黑暗中直接扔了过来,扔包袱的主人已经没有半点礼貌可言。
少女接住包袱,他缓缓从黑暗中走出,身姿修挺,青衣飞扬,天苍的颜色,蓝色的丝绦,在他到底长腿边飘摆。他很适合这颜色,因为他肤白。
俊挺的面容剑眉飞扬,星眸如浩瀚天宇,深邃幽远,樱花般的红唇厚薄适中,水润的光泽增添一分撩人,削尖的下巴拉长了他脸部的轮廓,让他多了一分酷冷与少年的桀骜不驯。
两鬓长发束起,越发拉长了他的眼睛,让他的双眼变得狭长,黑眸清澈,水光隐现,清水灵灵,恰似女子般百般迷情。不过,这双本该迷人的眼睛却因那过于成熟的眼神多了一分精锐和疏远。
“你对我这师傅态度可越来越差了。”少女瞥看他,他长大了,而她,依然没变。最近,他看她的目光似是挺火大,像是在幽怨什么,又像是在郁闷什么。
“我不会再来看你了!”他清朗的声音在法阵外响起,不再是稚嫩的童声,而是清澈动听如同山泉。
真是长大了,她还有点怀念他变声期时那有点哽哑带沙的声音,从他嘴里唱出来的歌声特别动人,带着天生的一种悲伤。而现在,是听不到了。长大了,越来越不听话。
她从包裹中拿出糕点高高举起,衣袖从手臂滑落,露出里面白皙剔透的肌肤,然后,她扬起脸,张开双唇,松开指尖的同时,糕点也落入口中。
少女慢慢吃下糕点,瞥眸看他,扬唇邪笑之时,舔过唇瓣,他气定神闲地站在法阵外,和玄阳那老头子一样淡定。
“你每次都这么说,但每次还是会在第二天来看我。”
“蓬墉大劫降至,我要守护昆仑。”他认真地说。
少女唇角微扬:“我可以教你。”
“不用!”他拧紧双眉,低落脸庞,“我不能再跟你学习妖术!”他变得有些烦躁,还有些心绪不宁。
修仙之人不能再修妖术,一旦被人察觉,必会被褫夺灵力,逐出蓬墉。
她转身单腿曲起,单手支脸:“你觉得……我教你的是妖术吗?”
他身体微微一怔,是不是妖术,他自己清楚,他心烦意乱地转回身,大步朝我而来,伸手放上她面前法阵,立时金光闪现,他被震开落地,右手轻颤。
他拧眉起身,黑眸忧切看她:“你到底是什么?师傅!”
少女落眸看他,他掌心一片灼伤:“快去玄阳老头那里治伤吧。”
他放落灼伤的右手,神情复杂而有些低落,从他修炼开始,他再也无法入她法阵,因为,他不再是凡人。
“师傅,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傅了。”他有些低落地说,目光垂落,看着地面。
她轻笑:“傻小子说地怎么像生离死别?”
他静了片刻,在我法阵外也盘腿坐下,低下已经不再稚嫩的脸庞:“大劫降至,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师傅可以长生不老,但我不能……”
“哈哈哈。”少女在法阵内大笑,他仰起脸,气郁胸闷地白她一眼:“你真的一点也不爱我这徒弟吗?我小时候还以为你是我娘呢!”
“哈哈哈——”她笑得更是前仰后合,乌发乱颤,好半天,她才缓过劲,笑看他已经郁闷到绷紧的容颜,“蓬墉大劫每三百三十三年一次,在你们看来,如临末日,但在我眼中,就像是女人的月事,总要来上一次。”
他立时簇紧双眉,狭长的眼中满是不自在:“师傅你怎么能这么比喻。所以,我也不过是师傅眼中的一粒尘埃罢了,师傅不会在意我的生死。”他闪亮的眸光落在我的脸上,静静仰脸看她,似是期待着什么,又似是在害怕着什么?
少女到法阵边,单手撑落地面,长发滑落脸边,几近法阵,他见状着急站起:“师傅!小心法阵!”
她笑了,抬手撑上法阵,他惊慌大喊:“师傅!那会弄伤你的!”
“真的吗?”她撑开手心,他一时看愣,法阵已不能再弄伤她,少女微微而笑,“看,好徒儿,时间才是最可怕的,这法阵在削弱我力量的同时,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了。”
“这法阵撑不了多久……”他轻轻自喃,神情复杂地看她身周巨大法阵,眸光闪烁,里面是分外矛盾的情愫。
少女扬唇而笑:“依我看,你死不了。这不是蓬墉第一次大劫,也是最后一次,你,和蓬墉,都会好好的。更何况,你是我徒弟,你只需用我教你的……”
“我不会用的!”他变得有些烦躁,最近他浮躁了许多。
随着他的长大,他对我的感情也变得越来越复杂。最初之时,他只是个单纯的孩子,单纯地崇拜她,以她为师,心中无有种族之分。可是,他渐渐长大了,正邪不两立,妖魔必诛的观念渐渐深入他的心,他在敬她为师的同时,也在挣扎于她可能是妖魔对立的身份。若不是妖魔,又怎会镇压在此处?
但是,他的心,没有像别的男人那样善变,他即便知道我是妖魔,依然敬她为师,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