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语萱那张精致的脸突然有了一丝不耻,“原以为你是世上少得男儿郎。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你的那弟弟,确实比你强。”
“君上,你不要怪我如此说话。”南语萱这才意识到刚刚有些失礼,她那话说的确实也过了些,“你想想,当初你若是没立那么多的妃子,唐明被你接进宫后会失望而逃吗?”
席墨逸的脸一阵惨白,他额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他听见南语萱提到唐明时,心便如那皱成一团的纸。且不说那纸白的彻底还是泛黄出流过的历史,那都是一团皱得不成样子的废纸。
“你是中原的皇帝。难怪也不关心这些。古来君王情似水。你弟弟若是与你相比,胜的便是光明磊落的独守。”南语萱手中的铜镜摇摇晃晃,那眼睛通红的不成样子。若是有只兔子在她面前,那红色的瞳孔也会与她相比的败下阵来。
“现在一切都晚了。”席墨逸叹息着,他的眼神黯淡的如同星辰。即使闪耀着,也是灰暗的。没有心的人像废人一般的活着。席墨逸若是没有要拿到明珠的信念,他便是那废人。
“不。”南语萱放下铜镜,眼睛泛着泪光,她注视着席墨逸,深吸着一口气,“其实你都是想好了的。”
“要我说,他们都死了,我活着也没个意思。”南语萱顿了顿又说着,“我是韩桦心里唯一的妻子。但是实际上他却有很多的妾侍。你也是,你如同韩桦一般。只可惜,我不想这样,这辈子注定投错了胎,或者,是生错了时代。”
“所以,我愿意成全你。”这话说着的同时,南语萱又深呼一口气,她闭着的眼睛又从眼角渗出那一滴滴饱满的泪水。
两行清泪,尽付红颜。黄沙烟起,倾覆红颜。
席墨逸怔了怔,他没想到,她原来看开了。自己的小人之心反而显得愚昧不堪。她居然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
每个军队中都有一个敌方的奸细潜伏着,南语萱的病情在军中传的是沸沸扬扬。不久之间,韩桦便知晓了南语萱的病情。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韩桦了。这毒早在几年前便下了。韩桦当时还不认识南语萱,现在倒好,他亲手害了他的夫人。
戈壁滩上的荒烟,那落日落在地平线上的绚烂夺目,几只大鹰翱翔着,那自由的味道芬芳如花开。南语萱手中拿着这把长剑,她想起当日自己还在这里拔剑乱泄气。不知觉之间,竟多去了一年多。而当日在盛京的高楼上,她与唐明一同看着这夜后的漫天星辰,她还说,这辈子不会再到盛京了。确实,她再也没有机会能够回去了。再也没有。
一念之间,千错万别。一念之差,便变化的使自己看不清当初的自己。也许,她原本就该在峨眉好好的待着。哪那么多的旷世奇才,哪那么多的巾帼英雄的气概。当初,她若是断了三千青丝便好。带发修行断不了尘世凡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