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逸只要一想到唐明将死的样子便突然像从梦中惊醒一般。他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事情发生了,怎么可能会。南语萱的额头烧的滚烫,她一张开眼睛便觉得眼睛很是炽热,她拿起一面铜镜仔细观看着,顿时像是打击了她所有的骄傲似的。女为悦己者容,这下,她有什么可容的了。她的骄傲与自尊顿时像被自己践踏在了脚底下似的,“韩桦、”南语萱的脸庞瞬间滑过温热的泪,她的笑容停止,感觉像是受着很难熬的煎熬似的,“这下,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娶别人了。我现在真的好吓人。”她这话说的完全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一个思念着丈夫但却因为自己的理想与自己的丈夫背道而驰。的确,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席墨逸隔着军帐在外听着她淡淡的说着这话,其实,都是可怜人。他顿时之间有些想起唐明,那一股子平时的傲慢与自信顿时化为乌有的样子。他都不曾想过,当她的三千青丝变为白发时候的心情,是否也是如南语萱一般?黄昏又舟上,话别,堂辞后驻杖。杖驻后辞堂,别话,上舟又昏黄。赏句茶经茗留香。巷深悠悠淌,尝盏故饮一酌你来访。廊亭画色浅,如若,风清隐旧窗。窗旧隐清风,若如,浅色画亭廊。香留茗经茶句赏。淌悠悠深巷,访来你酌一饮故盏尝。山晚樵渔,回环,谁遣月岚。岚月遣谁,环回,渔樵晚山。展灵味古传,我,传古味灵盏。淡烟袅袅,沏,袅袅烟淡淡。乱错影单,怜你,桥走花断。断花走桥,你怜。单影错乱。官途终自叹,品,叹自终途官。暖温下漫漫,盼,漫漫下温暖。凡事,不都和那茶道一般一般么?你若会品会赏,也免不了要扰自己一身清幽。“南将军。”席墨逸掀开了军帐,大步走进。他的手开始紧握着,他怎么能对她仁慈呢?对她仁慈那便是对唐明的残忍。可是,南语萱又屡次帮助唐明,唐明知道她为自己而死的话,活着想必也同死了一般吧。“君上。”南语萱淡漠的说着,她的眼神布满空洞,她似乎已经没有焦距了一般,“君上,来此可是为明珠一事?”席墨逸点了点头,脸上有些为难似的,她看着席墨逸,脸上惨淡的笑了一笑,“君上。你真是痴心人。”席墨逸轻笑着,这话不知是不是别有深意。“君上,你别多想。我说的是实话。”南语萱淡漠的说着,“其实,你们的事我也有耳闻。君上,你知道么?你做了一件最大的错事。”“最大的错事?”席墨逸有些奇怪,有些疑虑,他知道,这话说的是自己与唐明,“你指的是什么?”“你不该娶那么多的女子为妃。也许你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但是这在唐明眼中就是罪大恶极的事情。你知道么?”南语萱淡漠的说着,她看着席墨逸淡淡的笑着,仿佛在笑着他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