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你看到了么?”韩桦有些内力过损,脸色苍白的说着,“柳家是欠你的。知道为什么席墨逸离你而去了么。”

“你……”她不知道为什么韩桦来这了,只知道他知道的很多。

“因为他死了。”

因为他死了。因为他死了。

这句话刹时间在她脑海中传荡不停。她饱含泪水的水滴下落,脸色苍白,身体似乎失去了重力跪在地上。

“你憎恨柳珞儿一家吗?她母亲害死了你的母亲,又怂恿你父亲诈死逃避世人的指责,在他乡隐姓埋名过她们的逍遥日子。你不也曾经见过现在柳珞儿的父亲么?”

她知道,即便韩桦再居心叵测,这话,确实是真的。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怎么样?不是也居心叵测么?”唐明开门见山的问他。

“不想怎么样。只希望你能报仇雪恨,不要令你九泉之下的母亲含冤。”

“你有那么好心么。”

“哼。迟早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并带着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的,不就是我体内的血么。”

“是啊。你体内的血。”他冷冷的笑着。

“我不会去求你让你如愿以偿。这是中原,不是西域,你休得猖狂。”

“西域如何,中原又如何?最后定尽入我囊内。”他傲慢的说着,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昭阳宫』

“你去哪里了,我好怕你离我而去。”柳珞儿看见席墨宸回来立马抱住他,尽管他的衣装尽湿,也不忍放开。

“太子妃之位,必定是你的。你不必这样。”他用手将她抱住他腰的手拿开,淡淡说着。

“我不图太子妃之位。只望你能好好待我。”她仿佛有些受挫,委屈的说着,有种快泪流满面的前兆。

“太子妃之位,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他准备往内间方向走,柳珞儿拉住他的衣袖,终究还是没能留住他。

柳珞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悄然泪下。她发现刚刚的拉扯过后,地上有一张被揉的尽显褶皱的纸张。她捡起,张开看着。她脸上有了幽怨……但这是报应,不是么?

陶笛吹奏着不知名的乐曲,很低沉,似乎有些伤感。

乔晚越站在乔府的后门,有些犹豫到底进还是不进。正当她踌躇不决时,乔老独自从后门出来,并且只身一人。乔晚越有些好奇,平日里都是人前人后的,今日怎么孤身一人?

她暗自随乔老到一山崖旁,她躲在暗处,想一探究竟。

只见,乔老跪在山崖上磕了几个头,随后站起,拿起手拿着的篮子,篮子上是用蓝色碎花布盖着的。他揭开布,本是看不清篮子内的东西的,但见他往山崖上撒着白色的花瓣与冥币类的纸钱,便知道他在祭奠某个人了。

乔晚越有些疑惑的想着,这么偷偷摸摸的祭奠,这祭奠的究竟是谁呢?

乔晚越独自下了山崖,想着,也不必窃听自己父亲的心里话。他也该有自己的空间秘密呢。

山崖上,风吹起乔老黑中带白的头发,乔老用手掩着嘴咳嗽了几声。

“婉儿,你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吧。这些年我已经将晚越抚养成人。她,很像你。也很像那个人。”他坐在山崖边望着远方。

“她大了,我也老了。过些年,哥便可以来陪你了。晚越是个好孩子,只是毕竟是女孩子,终究还是得成家。前些日子要她去见见林府的大少爷,她不肯便跑掉了。她小时候大约是早产的关系,体弱多病的。我为保她性命便送到了我一位故人那里,她倒是出息呵,成了点苍的护法。只是自由惯了,受不了约束了。”

他叹息着,眼眶有些湿润,声音顿时变得沙哑。“婉儿,哥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了一己之私与全家的荣誉将你送去皇宫。那儿,便成了你的丧生之地了。”

“婉儿,你放心。哥不会让你白死的,等时机成熟,哥就会让那个贱人为你偿命。”乔老又是咳嗽又带生气,碎碎念的话语对着山崖静静的说着,充满了悔恨。

地平线透露出一丝光芒,尘世间仿佛一切都很平静。前方的战士快马加鞭赶回盛京,在寂静的长街上踏出了稍纵即逝的马蹄声。

唐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独自现在盛京最高的城楼上,她看着来来回回的前线的战士,仿佛麻木了一般,只是静静的看着。

她吹奏着吹魂箫,有些讽刺般。人都熟睡了,尽管是魂,该怎么吹呢。

她吹着,想着,似寒夜里的风刺伤了他人的脸庞却不以为然。兴许,是醉了。

她随着她的箫声,浮想联翩。

想起,那年冬天他带着她到了他平生最爱的梨苑,他轻轻在她耳旁诉着,“我多希望,我们能永远停在这一刻。没有什么纷纷扰扰能干扰我们。”她只是轻轻笑着,“梨苑梨苑,你带我来有天说不成真成离怨了呢。也许,我们有天相见似却陌路,有情需得无情。”他皱了皱眉,“我才不要。”她看着他一脸孩子气的样子,不由的轻抚他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