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他低头呢喃,不确定,没结果……
“今日一见后,不论你日后或是现在发生怎样的变化,便日日如同陌路。我快成亲了。”她朝着渡口小径的方向走去,一时间仿佛明白了许多。柳纤絮,棋子而已。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只惜字如金,只惜墨如金。朝生暖意,暮城雪,竹落雨水湿絮飞。暮鼓晨钟,朱红落,箫停风吹半世零。”一女子背对着亭子望着渡口边唱着歌,雨敲打着亭子的黄色琉璃瓦,曲子浑然天成。
她听到踏着路上的雨水溅起一阵浪花的声音,转过身不再唱。
唐明看着她,南语萱。
“何苦作践自己呢?”南语萱望着雨水成片滴落成水晶帘子般,问着。
她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做答。
她透过亭子望着还站在渡口湖边的男子,痴愣的笑着。
你不是他。不是。不是。
席墨宸依旧还站在渡口边上,与像淋着她一样的淋着他。他呆愣着,这幅场景,到底在哪里经历过呢?
“你想干什么?”乔晚越强拉着唐凌的胳膊,“难道,你要把错处全都归结于他么?我看着,人家两个,倒是情投意合般配的很。”
“你……”唐凌气愤着,看着渡口岸边的那个男子,随口说着,“你和那个人,倒是挺像。”
乔晚越愣着,随后又恢复了事不关己的状态,便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伤不了他,即使伤了他,恐怕你的那个人也会生气。”乔晚越淡淡说完,发觉此时的唐凌一脸沮丧。
“或许,你只当她是亲人吧。”她说着,她知道,此时的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走吧。我们确实两清了。乔晚越。”他清楚的吐出那三个字,又清晰的被她听见。
她转身离开时有种决绝,是一种天生的孤高。
渡口边剩下的两个人。亭内在剩下的两个人。独自愤然而去的一个人。
两个不清原委的人。一个看似局外又是局内的人,一个错认不知是否会一错再错的人。一个,隐藏身世却不知身世的人……
风箫兮,雨消兮。
“明姑娘,你去哪?”南语萱匆忙的问着。
“雨停了。不要担心我。只告诉别人找到我便是,不要说的太多。”她冷冷的说着,仿佛刹那间别抽取了全身的灵魂。
南语萱语重心长的点了点头,只是安抚,“那你照顾好自己。”
雨刚下过。那片种满柳絮的湖岸,失去往日生机。许些柳树旁边,有座坟,似乎好久没有来照料过了。可这坟,怎么不复从前的摆放?
唐明满身浸湿,她呆呆的看着这座许久未人照料的孤坟,跪在坟前呆愣了许久。突然她起身站起,走进坟前,又跪下开始用手挖开这坟墓。她的手指甲掺杂坟上的土,终于将坟挖开了……是空的。
“柳家……你欠我的。”她淡淡的说,想着一幕幕。
曾经,她也那么真心待人,却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所欺骗,为了那个所谓的二娘与那个二娘所生的妹妹……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将她遗弃,这样,不是小题大作了么?
{入唐门之前。}
入唐门之前,她是柳纤絮。
鲜红血迹直到床榻榻下,依稀似乎还有些气息。“父亲父亲谁把你们害成这样?”柳纤絮的泪水来不及蒸发,明明白白的凋零在开败的花上。
柳老躺在柳珞儿的膝上,手期望再最后碰次他的女儿的脸时,却在说完这句话后无奈落下,“不要不要报仇。”
“不。父亲父亲。”她痛哭呐喊,泪水点滴间发出淡淡晶莹,她闭眼不知泪水如何。
弑父屠家之痛。
无声的呐喊,倾入骨底,刻入心肺……
天色灰蒙蒙,这一夜灭门,似黑暗中再无光亮,似眼神不复生机,躯壳失去灵魂黯然行路
街道上,柳府的丧礼无人不知。各个叹息柳府的下场。
“你说,这柳府是怎么了?一夜全被杀害,幸好还有一个存活。”路边的大伯说着,叹息声却一路不绝。
“是啊是啊。柳家老爷一向行善积德,做尽好事,也没怎么得罪过人啊。没想到得这样的下场,留下柳大小姐孤独一人。”
雨下得好大。
一夜之间,差别竟如此之大。
他打着一把油纸伞,似是路过。他看到她,满眼通红,脸色惨白,不复今早的精神,
她跪在郊外父亲的坟前,特地找了个柳絮纷飞的地,为了不让父亲太过孤独与凄凉。
雨滴缓缓滑过柳梢眉的叶子,听不见它落下的声音。
诉凄凄。怨凄凄。只余雨声,怎绝。
雨,停了。她的雨,怎么停。
“我会报仇的。父亲,你和母亲还有柳家丧生的所有人,都会安息。我不会让她们逍遥快活。”她哽咽着,眼依旧是通红,泪水依旧。
他慢慢走过去,油纸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