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炮烙。”头顶上的嗓音清清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却让承欢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抽搐。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说话的腔调和平日里完全不同了,颤抖着,装作若无其事,可话尾却悬在空中,仿佛等待审判一般可怜兮兮的态度:“是,这就是炮烙之刑。”
“呵呵,”孤宸冰冷的指腹轻轻摩挲承欢的脸,笑着,笑声中听不出情绪,却是很少见的沉稳感,“倒是还蛮有趣的,如果能够和凌迟之刑结合起来的话,大概效果会更好呢。”
承欢哑然,抬眸看他,却看到孤宸饶有兴趣的探索表情,那个被拉在烧红铁柱上烫的哇哇直叫,最后渐渐没了声音,烧成焦黑模样的人,看在他的眼里,如一场还算精彩的戏,目光淡淡的,也看不出有任何异样情绪。
承欢心中苦笑了一下,一边放心了他不会因为这个而厌恶自己,另一边又暗暗惆怅,孤宸在面对人命的时候都能够如此不屑一顾,将来,要让他把每个奴隶都当做平等的人来看待,要让他为了一群奴隶出头,那也将会很难很难。
“怎么不说话了?吓到了么?”孤宸忽然低头,细细盯着承欢看,眸色单纯无害,只是盛满了担忧。
目光略微带些闪躲意味的避了开,承欢仓促的低下头,轻声低语:“没,没事。我忽然觉得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我们回去。”承欢的脚步略微有些踉跄,孤宸细心的扶着她,留下身后一众忍着恶心和惊恐情绪的臣子们,相携而去。两人同为墨蓝色的长袍在风中几乎分辨不出你我,金龙银凤彼此纠缠衔接连贯,两个人的身影都是同样的美丽修长,相视而笑的神色也温馨甜蜜,可看在那些臣子们眼里却像最邪恶的地狱使者一样恐怖。
他们苦苦期盼了十五年才终于长大成人的离地之王,已经被那个邪恶的妖精给完全迷住了。
……
朝堂大殿上的金銮宝座果然按照承欢的要求,改成了风华殿中软榻的模样,正是威严无比的上朝时间,可她却慵懒的如同躺在自己风华殿内殿里一般随意,头上没有任何坠饰,三千青色不束不盘,如瀑布一般沿着孤宸的大腿和膝盖流泻而下,她枕在孤宸的大腿上,脸冲着孤宸的怀里,留给众臣们的只是一个妖娆的背影。孤宸的手习惯性的放在她额头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揉着,那双小手紧紧的绕到背后搂住他的腰,那对樱唇就紧紧的贴在他小腹上,只隔着几层衣衫隔挡,众目睽睽之下,孤宸全身的神经都已经紧绷着,几乎无法听到殿下臣子们的进言。
“陛下,臣有本启奏,”兵部侍郎林典之上前一步,目光恭敬的低垂着,宛若没看到殿上那糜烂的一幕,仍然沉声道,“离南安城大将军冯恒前日接令清扫城外山上的土匪,可是不慎失利,臣以为,虽然此事并无伤大雅,但为官带兵毕竟需赏罚分明,请陛下酌情惩罚冯恒失利之责。”
林典之虽是兵部侍郎,但却是个正直不阿的文官,在调职去兵部之前,一直在太史库中撰文记史,为人向来是赏罚分明,此次冯恒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失误,但他仍然照例将此事汇报给孤宸,请他下旨惩罚。
孤宸有些皱眉:“小失误么?那不如就罚他——唔——”
孤宸的话语停在一半,他目光有些僵硬的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子,果然,那感觉不是他的想象——承欢正张着嘴咬着他的下身,整齐洁白的牙齿隔着几层衣物轻轻咬在那命根子上,不单没有感到疼痛,反而让他刺激得立刻硬了起来!
“陛下?”孤宸半天没有说话,林典之不由得张口催促,却只见那卧在孤宸腿上的妖娆女子忽然动了动身子,翻过身,将一张如花似玉的倾城面貌呈现在众臣子的面前,美目半张半合,如刚刚睡醒一般,那慵懒的美态令人窒息。
林典之立即哑然,说不出话来,那张白净的书生面容竟隐隐泛上红晕。
承欢挑眉,有妩媚笑意染上唇角,轻启朱唇:“离南安城大将军冯恒么?他清剿土匪的时候犯了错?”
“是,是,娘娘!”林典之怔然,立即回答道。
“呵呵,惩罚的话……”承欢的眸中闪过一道阴邪的暗芒,笑意盎然,“不如让我来决定,你看如何?”
“娘娘,这……”林典之犹豫,目光飘向孤宸,却见孤宸完全没有任何不郁的神色。
“我觉得,正好可以试试我们昨天设想的那个灭顶之法嘛……”承欢的神色妖娆,眉眼之间却有凌然之色,看得林典之心中一突,豆大的汗珠便瞬间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