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儿自那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用小桃和凤灵催着才肯起床,每天都自发地会去文德苑报到,就连以前上课打瞌睡的坏毛病都改了。现在的她唯一想的就是把事情都做好,再也不要让任何人为了自己而受到伤害。
从文德苑回来,已临近黄昏。小三儿这几日虽很用功地学习,却还是觉得分外吃力。现在的她只想回小木屋好好休息一下。
走到汀州小筑对岸,小三儿就见到小桃划着小船从对岸过来,她的样子显得很慌张。
一上岸,小桃就瞧见了站在岸边略显疲劳的小三儿,她上前抓住了小三儿的手,慌张道:“小公子,怎么办?阿离不知道怎么回事,吃什么都吐。”
小三儿这才瞧向软趴趴地窝在小桃怀里的阿离,脸色微变,“小桃姐姐,快把红毛鼠送去给大夫瞧瞧。”被小桃照顾了一段时间,小三儿早已将她当作自己的亲人,想着上次那名年轻侍女因为这红毛鼠丢了性命,她很害怕小桃也会出事。
“奴婢也想过,可是若是让府里的大夫看病,小王爷准会知道的,只怕到时候、、、到时候、、、”想起那名侍女被活活杖毙的情形,小桃吓得腿软,说出的话也不利索。
“那就去府外找大夫瞧。”不等小桃反应过来,已经被小三儿拉着跑远。
跑到正门,小三儿才发现门外有侍卫把守着,她握紧了拳头,似是下定了决心,转身拉住哭丧着脸的小桃朝王府内跑去。
跟在小三儿身后狂奔的小桃不解,正门有侍卫守着,带着阿离出去定会惊动主子,现在小公子又是带着自己往哪儿去呢?
等到小三儿拉着自己在一个狗洞前停住时,小桃彻底傻眼了。
“小桃姐姐,我们可以从这里出去。”小三儿指了指角落里被杂草覆盖住的狗洞,略一迟疑说道,这里是自己那几次在王府闲逛时偶然间发现的,原本是留着自个儿以后王府里混不下去时跑路用的,她没想到这么快会派上用场。
“小公子。”小桃拿手比划了一下洞的大小,有点为难,“这恐怕只有十年前的小桃才能钻过去。”
“对哦”小三儿尴尬地挠了挠头,只顾想着能从王府溜出去,却忘了不是什么人都能从这洞里钻过去的。
“那小公子带着阿离从这里出去,小桃从正门出去就在这墙外跟你会合。”将怀里的阿离放到小三儿手中,小桃匆匆忙忙赶去正门。
小三儿看着手中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阿离,气愤地拿手指戳了戳它的小脑袋,“你这害人的红毛鼠,这次要是连累到小桃姐姐,我饶不了你。”
“吱吱”阿离可怜兮兮地叫唤了几声,生病的它再也张牙舞爪不起来。
抱紧怀里的阿离,小三儿猫着身子顺利地从洞里钻了出去。
等到小桃气喘吁吁地赶来后,俩人赶紧去寻医馆给小红狐治病。
钱记典当铺外,围聚着一堆看热闹的过路人。
一名大汉手持木棍,使劲了力气朝着一蓬头垢面的小乞丐身上一棍棍挥下去,“你这臭乞丐,给了你钱还不快滚。”
那小乞丐被打得蜷缩起身子,一双漂亮的眸子却死死盯住那彪形大汉,倔强地开口,“我给的是上好的玉扳指,可是你们却只给十个铜板,这是讹诈。”这小乞丐不是别人,正是苏晋。
那日,因为小三儿的不辞离别,更因为自己心高气傲,他一时气愤摔烂了扳指。他对娘亲说就算是病死都不要小三儿的施舍,娘亲废寝忘食地照顾他,也许是他命不该绝,活了下来,可是娘亲却因为劳累过度病倒了。他没钱,唯一有的只是这摔成两半的扳指,这一次就算是再不愿意,他也要用扳指来换给娘亲救命的钱。
“讹诈?”大汉一脚踩到苏晋身上,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你小子是皮痒了是吧,就你那摔成两半的破扳指给十文钱都嫌多了。”
“那你把扳指还我,我不当了。”苏晋被踩地疼了,生气地将手中的铜板扔到地上。
“好你个乞丐,要扳指拿五十两银子来换。”瞧了眼地上散落的铜板,大汉狮子大开口。
“你!”没见过如此无耻的人,苏晋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扳指是娘钱的救命钱,他不能再失去它,见大汉转身进门,苏晋一咬牙,猛地冲过去抱紧了大汉的腿,“你还我扳指,还我!”结果遭来大汉的又一顿毒打。
围观的人大多数是秉着看热闹的心,没有人愿意站出来给小乞丐说句公道话。
粘稠的鲜血从苏晋额上留下,他却还是执拗地不肯放开大汉的腿,那双漂亮的眸子冷冷地斜睨着周围这些冷漠无情的嘴脸。
苏晋好恨,他恨这个抢他扳指的大汉,恨这些冷眼旁观的人,但他更恨自己无能。
“住手!”就在他以为就要以这种狼狈的姿势丧命于此时,一道清丽的女声喝止了大汉。
“伙计,怎么说都还是个孩子,你这打得也太狠了。”小桃看着持棍行凶的大汉,不悦道。
那大汉见是一柔弱女子挺身而出,嘴角的讥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