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三儿而引起的小插曲就此告一段落,但大堂之上依旧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
“皇兄今日来府,所谓何事?不知臣弟是否可以为皇兄效劳?”历穆丰不请自来,怕不是又要自己给他办事不成。虽说当初是看在母妃面上,他甘心做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但这几年来他好像越用越上瘾了,历穆衡自嘲地想。
想起此行来的目的,历穆丰心里虽怒,面上却依旧如沐春风般笑着,但那笑意却并未触及眼底,“朕听说,王弟最近加派人手追查御符下落。这御符怎么说都是皇族之物,王弟还需谨慎行事,切不可让这御符落入他人之手。”
闻言,历穆衡脸色一僵,眼角的余光瞥向身后的李茗。没想到他还真是忠心耿耿啊!放下堂堂的禁军统领职位,甘心做他陈南王身边一个无权无势的带刀侍卫,就为了时时刻刻监视自己,好去向那真正的主子去邀功请赏。
“皇兄说的是,若是臣弟得到御符,一定交还与皇兄!”他要的不就是自己的这番承诺,既然他要那他历穆衡就给。这御符虽能对历穆丰的皇位构成威胁,他也不屑于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去夺。既然四年前他将皇位拱手让与他,他定会遵守与母妃的约定。
“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弟弟。”历穆丰大喜,既然已经从历穆衡那儿得到承诺,他就只需坐等着御符被呈上来。既然事已办成,也就没必要在这地方待下去,历穆丰起身准备离去。
“皇上起驾回宫!”眼看着历穆丰已经走下台阶,跪地的周启心领意会,连滚带爬地踉跄着奔向主子,尖着嗓子喊道。
这次是真结束了,这位与主子一样不好惹的男人终于要走了。小三儿这样想着,偷偷动了动因为紧张,全程都僵硬着的身子,倒那连番受了惊吓的小红狐此刻正舒舒服服地窝在她怀里睡大觉呢!
这死红毛鼠,等你没了主子撑腰,看你还能神气多久,小三儿立誓,以后定要做主子身边第一宠奴,把这红毛鼠死死地踩到脚底下去。
还在跟阿离暗自较劲的小三儿忽然感觉到一道冰冷夹带着鄙夷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抬头看过去,发现竟是那原本说要离去的身着明黄锦衣的男人。
看着突然停下紧盯着小三儿的历穆丰,一旁的历穆衡心里诧异,随即一脸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小三儿,只觉得分外好笑,他该不会是看上这小奴才了吧。
历穆丰瞧了瞧小三儿与睡得正香的阿离,出声道:“这狐狸?莫不是当年的事,王弟还耿耿于怀。”
历穆衡面色一凛,默不作声。那日在望月楼外所受的屈辱,他确实是不曾轻易放下。封王离宫后,他特地命人去白神山上捉来这比白狐稀罕得多的红毛狐狸,将它当宝贝一样养在府里。为的就是抚平心中这口怨气,他能拥有的,他历穆衡也绝对有这个资格享有。
“哈哈哈,皇兄还是奉劝王弟一句,畜生就是畜生,太宠着惯着,难保有一天,畜生也会爬到主子头上去!”历穆丰大笑一声,说着这话的时候,却是将小三儿与她怀里的阿离都看在了眼里,随即负手离去。
好一句畜生也会爬到主子头上去,历穆衡抬眸看向一旁的小三儿,冷哼。就这小奴才,给她个水缸做胆怕都不敢往上爬。
历穆衡的这一记冷眼,吓得小三儿赶紧埋头,要地下有个洞,怕是恨不得直接钻地洞里去。她不知道自己这又是如何惹恼喜怒无常的主子了,从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后,她就没说过话,眼睛都不敢乱瞟。
就在小三儿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路追来的小桃与那名伺候阿离的侍女跑进了大堂,一见小三儿身边的历穆衡,想都没想,齐刷刷跪在了地上,“奴婢见过小王爷!”
“什么事?”对于突然冲进来的俩人,历穆衡显得很不耐烦,眉眼抬都不抬,冷声道。
跪地的那名侍女从刚踏进大堂,看到坐在一旁的历穆衡时,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小王、、、王爷,奴婢该、、、该死,奴婢、、、奴婢、、、”
“给本王换个会说人话的!”历穆衡心情本来就不好,听着那侍女磕磕巴巴的回答,愈加烦闷。
倒是一旁的小桃镇定自若,大大方方地接过话来,跳过自己准备与小公子偷溜出府的事,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答完,她本想查看一下主子脸色,谁知与那木头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刚想瞪回去,却在瞥到木头手上那把不伦不类的佩刀时,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这泼妇,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吗?看着慌张避开自己视线的小桃,李茗心里一阵疑惑。
另一边,小三儿见小桃没把自己准备偷溜出府的事说出来,悄悄松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刚要放下,就听到“碰——”一声,那还盛着茶水的茶杯被主子整个儿摔到那跪地的侍女身上,“本王让你好生伺候阿离,你倒好,失了职还打算知情不报嘛!”
那侍女面如死灰,全身上下因恐惧颤抖个不停,说出的话也隐隐带着些哽咽,“小王爷,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坐在椅子上的小三儿如坐针毡,要不是自己莽撞撞到那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