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包子可比自己身子金贵多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小路前方突现一座废弃已久的破庙。
破庙大门已经不知去向,破庙周围枯黄的杂草长得已经有小三儿身子那么高,只是因着白雪的覆盖,略微压低了一些。
一块破旧得几乎无法认清上面字迹的牌匾被破庙的乞丐拿来横在大门上,阻挡肆虐的风雪。
进门的路被牌匾阻了,小三儿猫着身子从下面钻了进去。
破庙里静悄悄的,三三两两的乞丐缩在角落里休息,时不时地发出几声鼾声与梦呓。
怕吵醒这些可能抢食的乞丐,小三儿轻悄悄地摸黑走近破庙正殿的旧佛像后面。
“四娘,小四儿,你们在哪?”小三儿压低声音,生怕吵醒外面的乞丐。
突然一只瘦弱纤细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抓住了小三儿的脚,吓得他寒毛直竖。
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发现抓住他小脚的是个年约三十的粗布妇人,此妇人正是小三儿口中的四娘。
四娘点上火折子,照亮了佛像后面的黑暗。
小三儿老鼠一样蹿到四娘身边,看了看妇人怀中抱着的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儿,担忧道:“四娘,小四儿好点儿了吗?”
妇人闻言温婉的脸上划过一抹忧伤,苦涩地开了口:“小三儿,四儿还发着高烧,可是我们没钱看大夫!”说着说着哽咽着哭出声来,是她没用,离了相府锦衣玉食的生活就是个废物。现如今儿子重病危在旦夕,自己却只能躲在这破庙,眼看因为请不了大夫,儿子的病情也越发严重。
看到四娘难过,小三儿心里也不好受,在这破庙里,四娘是唯一对自己好的人。生病了,只要四娘会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偷东西被人打个半死,也只要四娘会流着泪心疼他,他是打从心里把四娘看作是娘亲的。
正想着呢,妇人怀中的男孩儿似是做着噩梦,双手双脚不断挣扎,“娘亲,娘亲。”
“四儿,别怕,娘亲在这呢!”妇人抱紧了怀中不安的人儿,安慰道。
忽地,男孩儿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幽幽地睁开了双漂亮的眸子,小三儿微怔,这小四儿还真是长了双狐媚的勾人眸子。
“娘亲。”小四儿睁开眼就看到娘亲担忧的脸,心里不禁一阵难过。是他没用,又让娘亲担心了,只是梦中父亲倒在血泊之中的身影还是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绝望与撕心裂肺的疼痛。
四娘看儿子已经醒过来,稍稍松了口气,这才想起刚因为担心儿子而忽略了身边的小三儿,忙转身说道:“小三儿,快过来,四儿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