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怎么了?”
陈梦伊敲了半天的门,却迟迟听不见陈以墨的响应,她迟疑了一下,忍不住推开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陈以墨仍在昏睡着,凌乱的黑发软化了他过于刚硬的脸部线条,降低了他强悍的男人味,让他像个孩子似的。
陈梦伊站在床边,悄悄地看着他,不再作声。
“唔……”沉睡中的陈以墨呻吟了一声,随后慢慢地睁开眼睛。
“爹地……”陈梦伊凑上小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陈以墨。
“啊……小梦回来啦?”陈以墨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爷爷说爹地病了?”陈梦伊问道。
“没有,是今天公司没事,所以我早回来了。”陈以墨往里面缩了一点,他觉得陈梦伊的脸好象靠得他太近了。
陈梦伊转动着灵活的黑眼珠,一脸不相信他的模样。”爷爷说爹地发烧了。”她把小手探上他的额头。
“没有,我已经好多了……”她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按在他的额上,却让他的体温急速升高。
“才怪,爹地,你的脸好烫啊……”陈梦伊被他高烫的体温吓着了。
“没有……我真的没事,医生已经给我打过针了。”陈以墨握住她停在他额上的小手,想把她的手移开,可是他一握住她冰冰凉凉的小手,好象就松不开似的。
陈梦伊见他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她索性把另一只小手也凑上前,用两只小手合围住他的大手,小小的脸上净是掩不住的担忧,”爹地……爷爷说你是因为整夜照顾我,所以才生病的吗?”
“傻丫头,没这回事,是爹地自己没用。”陈以墨终于放开她的手。
陈梦伊咬着唇,静静地坐在床沿,看着陈以墨略显狼狈的脸,若有所思似的。
“小梦,别在这里发呆,快出去,你明天还要考试,千万不能再感冒了。”陈以墨催着她。
陈梦伊却不听他的话,反而任性的跳上床,盘腿坐在他的身边,面向着他问道:”爹地……我的大肚鱼死了,对不对?”
她嫣红的小脸是如此的迫近着他,从不因异性贴近而心跳失速的陈以墨突然觉得他整个呼吸的节奏都乱掉了。她只是个小女孩啊,是一场高烧烧得他的自制力也变弱了吗?他无助得几乎没有能力再去抗拒这张小脸,他被自己日积月累的渴望箝制住了,伸出大掌,他忍不住摸摸她的脸,摸了又摸、细腻而温柔的、像爱抚着最心爱的人,用他从来不曾对待女人的方式,去爱抚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
陈梦伊捉住他的大手,主动把小脸贴在他粗糙的大掌里,循着他的爱抚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好大、好大声,郎使在体育课上跑完百米冲刺,她的心也不曾这样狂跳过,如果她的心就这样跳出来的话,会不会有人接住她的心呢?接住她的心的又会是谁呢?
沉默了一会儿,陈梦伊又问,”是爹地替我捉了新的大肚鱼,对不对?”
十五岁甜蜜的声音竟有了彷佛小女人般沙哑的性感。
她的声音敲醒了昏昏沉沉的陈以墨,他猛然抽回手,狼狈的说:”只是几条鱼而已……”天啊!他对她做了什么,他究竟是着了什么魔,他到底在干什么?
“谢谢你、谢谢你……全世界最了解我的就是爹地了!”陈梦伊感动的说。
昨天的梦其实不是梦,那令人安心的气味、温暖、轻抚,都是他给的,所有的爹地都是这样的吗?是吗?还是他对她真的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听完她的话,陈以墨轻轻地拉了拉被子,把一半的脸都埋进被高里,半天才说:”去休息吧……小梦,明天遗要考试呢。”说完,他轻轻地合上了眼。
他是了解她,却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凄凄惨惨的模样,不懂自己心底强烈的压抑、痛苦的情绪为什么日复一日的煎熬着他、试炼着他……
“爹地……让小梦也替你做些什么,好不好?”陈梦伊下了床,软言软语的问。
“不用了……我说过只是几条鱼嘛……”陈以墨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替爹地做些什么……”陈梦伊满脸固执。
“那……”陈以墨想了想,柔声说道:”爹地希望小梦能够顺顺利利地考上好高中……不要辜负何文奇对小梦的一片心意。”
陈梦伊呆了呆,两行清泪毫无预警的滑落脸颊,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心头就是一阵莫名的酸。
她抬手抹了抹泪,用正常的声音对着仍然把脸窝在被窝里的陈以墨说:”我会努力做到的……”说完,她无声无息的凑近陈以墨,微微地拉开他捂在脸上的被子,轻轻地弯下腰,吻了他的额头。
亲们……小梦出击了……出击了……质的飞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