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凤如卿将眸光移向他时,她的身体亦如这冰雪般急速下坠。“卿卿,卿卿”接住女子全身冰冷的身躯,他犹如被万箭穿心般难受。女子的意识尚未模糊,使出全身气力推开南宫务本的胸膛,却纹丝不动。杨大嫂见状,对南宫务本道“快将这丫头抱进屋里暖和暖和罢”南宫务本抱起女子走向屋内时,扬言道“将这些人押入天牢、择日处斩”眉目冷硬,不带一丝情感。
将女子轻柔的放在炕上时,他的眉目方柔和下来。然如卿侧过身子、背对向他,月余不见,南宫务本他瘦了好多。
二人无言。修养了半晌,如卿方身子大好,但南宫务本似有赖着不走的意思。
乘着南宫务本前去为她熬药,杨大嫂方将她那亲手缝制的嫁衣拿给了她,并劝其怜取眼前人。自始至终,她未置一言,只在杨大嫂离去后不久,拿起剪刀“哧啦”一声将嫁衣快速剪破,手不曾有停滞,面色上不带有一丝感情。
正欲端药入内的南宫务本恰好看到这残忍的一幕,整顿了下心情,无视一地的碎渣,欲将亲手喂如卿喝药,可女子的唇瓣纹丝未动。
南宫务本无奈道“药我放在桌上,等下你自己喝罢。卿卿,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去门外守着”门被轻轻的合上。
当室内一片安静之时,她的泪无声滑下……方才这一病,才让她知晓自己的身子有多弱。不由让她将那快要遗忘的记忆被唤醒,汤神医说过,她,寿命最多不过十年了……
小憩了一会儿,精神倒好了许多。起身,推开窗子,雪花如冬日精灵一般洁白纯净,纷纷扬扬。伸出手接住几片雪花,顿时便融化于掌心间。手指上的伤已经结痂,可人心亦能结痂吗?痛的不是手,是心。突然,一只大手覆了上来“天冷,卿卿…”话未说完,如卿抽出葇荑,迅速关上了窗子,她不想再看到他的脸。除却那道无形心墙不提,她不想再拖累于他人。她与南宫真的不复当初了。
夜色初至,如卿平安的回到齐宫。为不使田荷担忧,她并没有将方才之事一一道出。她知晓南宫务本自会处理好此事。眼下,她更要盘算的是,如何才能离开这齐宫,去燕国找寻亲人。
翌日日昳,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闯入了不速之客。“凤姑娘,国相府的后小姐今日入宫,在碧波湖求见”如卿虽知来者不善,却仍想会一会她“告诉她,一刻后如卿自当赴约”“是”。
碧波湖上已结了厚厚的冰层,四周树木光秃一片。唯一夺人眼球的,当属坐于锦凳上的两位对弈的女子。一个清秀婉约,一个妖娆妩媚,二者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各自别具魅力。“平局,不知后小姐可还要再来一局”此言气的后金华咬牙切齿,已下三局,皆为平局。她明明是有机会取胜的,却又似有似无的绕过关键步骤。不禁让后金华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而为之。
如卿清浅一笑,细细观察着她不知所措的挫败感。不知为何,倒觉得着实好笑,却又并非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