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甘泉宫内。歌舞升平,香炉袅袅,觥筹交错。当一清丽女婢上前为嬴政斟酒时,他冰冷的目光竟柔和了几分,细看发现,那女婢的眉眼与如卿有些许相似之处,却少了些书香气质。女婢似察觉嬴政的打量,便决定大胆一搏,狡黠的眸子朝微有醉意的嬴政妩媚一笑,风情尽显。然这一笑过后,结果便是一死。女婢哭喊求饶,分外后悔,却终究换不回嬴政的一丝怜悯。“嘭……都滚出去”酒杯砸碎与男子大怒的声音。一旁的奴婢们纷纷逃离这是非之地。此时大殿鸦雀无声,嬴政一人坐于上位仰头闭眸,似是欲将缓解心中的不快。他自恼方才看到那眉眼,不由自主的着了魔,却在看到那妩媚一笑后,发觉那并非为她。她的眸子是干净的,她的笑是恬静的,她的一切亦是那样美好。与她接触,犹如坠入一场甜美的梦,那样的朦胧,又那样的舒适……
微敛心神,深吸一口气,郑言问道“何求,天染阁可派人来此?”何求身形一闪,已迅速站至嬴政面前,拱手一礼,答道“禀大王,天染阁大长老已至,欲求见于王。”“哦?听闻那大长老闭关多年未出,不想竟亲自来此。请进来罢。”“是”。未几,状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青玉酒杯,余光却已然定格在几尺外笔直站立的老者身上。“天染阁大长老见过秦王”苍老的男音传来,嬴政却连眼皮亦未抬一下,默不作声,仿佛旁若无人。大长老见此,无奈施以匍匐大礼,再次言道“天染阁大长老拜见秦王,愿大王安平顺遂、长乐无极”听此,嬴政放下酒杯,起身提步行至大长老跟前,将其搀扶起身,气势不怒而威,提醒道“今后天染阁隶属于我大秦一支,大长老不必如此多礼。”好一个恩威并重。大长老一勾嘴角,试探道“不知我阁圣物……”嬴政斜睨他一眼,悠悠道“事先约定,本王先要得到阁令才行。”大长老轻叹,从怀中捧出一金色令牌,这无疑是统治天染阁以施号命令的东西。嬴政满意一笑,自宽大的袖子中揽出一物,正是那雪白莹润的梨花玉镯。大长老见此,两眼放光,伸手欲触。嬴政赶忙收回,无视大长老的急切,缓缓问道“为何这玉镯如此重要?使得你们欲拿阁令相换取。”大长老耐住性子,开口解释道“大王不知,那梨花玉镯乃为镇阁之宝。已逝的第一任天染阁阁主为一占卜师,他创立此阁时留下这玉镯及一预言,预言此镯不得流落在外,否则十年之内天染阁难保。十年前那白长老因被阁内众人排斥,弃阁而去。走时竟偷梁换柱、以假乱真,把真正的玉镯盗走。近年来我们方发觉玉镯异样,得知被那白长老欺骗多年,心下气愤不已,却始终不见白长老与玉镯下落。当日听闻大王有收留之意,情急之下便将此事托付给大王,让大王费心了。来龙去脉您已知晓,不知那玉镯……”嬴政挑眉,摊开一掌,大长老知晓身在其地、不得不从的道理,便交予阁令。嬴政亦守信,予其玉镯。冰冷的嗓音传来“大长老听令,本王命你派人前去收集六国情报,不得有误。”“是”这阁令果真有用……“天染阁在六国之中皆存细作,实乃不易”“何及大王的暗卫耳聪目明,不然亦不会打听到玉镯下落。敢问大王,之前玉镯究竟在何人之手?”嬴政听此,眉心一皱,不悦道“本王乏了,你退下吧。”“是”大长老只得满面狐疑的恭谨退下。
嬴政复坐落上位,抬手轻捏眉心。“何求,出来。”“大王好耳力”“何事?”“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何求何时这般啰嗦,不满的瞥其一眼。何求深吸口气,说道“禀大王,凤家,出事了……”看着大王愈演愈烈的神色,何求后背上冷汗不断,却依然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冷到极致的音色自何求头上冒出“这次是韩人或是魏人?”“是…是魏人…”一抹嗜血的笑在嬴政冰凉的唇瓣上绽开“好,很好……无论天涯海角,亦要寻到那些人。可听清楚了,何求?”“属下一定竭尽全力、捉捕歹人,属下先行告退”何求快步退下,大王这强大的杀气自己实在是要挺不住了……待到殿内只剩嬴政一人后,他方情不自禁的拢起深深地担忧,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