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月华似练,楚地一茂密的山林里,传来兵器碰撞的打斗声。以一敌百,说的便是赵政了。这些黑衣杀手个个身手不凡,几十回合后,赵政已经精疲力竭。黑衣杀手们见到此情此景,便愈战愈勇。赵政臂处平添两道伤痕,还在淌着血,然赵政却无暇顾及,比血更重要的,是命。在一道锋利的剑光将要刺伤他的肩头时,另一个身影加入战斗,随之而来的,是大批的秦国护卫。“留活口”赵政大喝一声。可最终敌方全军覆没。赵政仔细观察着敌方手上的兵刃,发现柄上刻着细小的文字,赵政轻蔑一笑,说道“修长细劲,是韩人。他们倒是懂得先下手为强”,既而换上冰冷的凤眸扫视四周,让护卫们不寒而粟。护卫长上前拱手道“大王,国相担忧您的安危,便派尔等前来保护”赵政挑眉,一字一句道“你想被多少楚人注意到?”护卫长低首,不做言语。赵政见此,命令道“而今本王的行踪已暴露,但本王尚且有要事未成,你先带领将士们回去秦国,十日后本王必归”“使不得啊,大王。您如此作为让属下如何向国相交代。”听及此,赵政瞳孔深缩,缓缓道“在你心中,是大王的命令更有效用,还是国相的?”寒冷的声音穿破护卫长的耳膜,直达心底。终是带领将士们归国。
待到他们离去后,一人影从枝繁叶茂的大树上落下,恭敬道“大王,臣何求今日救驾来迟,请大王恕罪”。赵政转过身,俯视着单膝跪地请罪的何求,良久缓缓道“罢了,咸阳有何动向?”“如今国相虽一揽朝政,但不免因其独断专行而得罪诸官,近日听闻为秦国税务而与诸大臣起了争执,多亏有內史腾大人劝阻,方能使得双方收场。”赵政颔首,张口但却无言,何求试探的说道“王太后身子安好,大王大可安心”似被人窥透心事,赵政打断道“嗯,本王知晓了,你先退下吧”“是,臣告退”。赵政一人负手伫立,仰望皎洁的明月,心中的结缔与防备渐渐松懈,凤眸中流露出几许深深地思念。他忘不掉当年在赵国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她在自己的心中犹如圣洁的白莲一般。可随着那些流言蜚语卷入他的耳中,他曾怀疑过,但却害怕真相的接近,所以他宁可装聋作哑。
脑海中浮出一张娇嫩的脸庞和一抹倩影,二者交织在了一起,让他心安、让他舒服。可一旦思及女子皓腕上的玉镯,赵政的眉深拢起来,若是有一天她知晓他的目的与欺骗,她会如何?他旋即又甩开了这些“可怕”的思绪,他告诫自己不可在意她的一切。成大事者,必不能为情所害,他更是不能具有软肋。这样坚定地确认了想法后,拔出腰间佩剑,痛快淋漓的练起剑法来,直至朝阳欲出,他才收剑离开此地。他明了这样明媚的日光从来都不属于他,他只适合于黑暗……
如卿亦是一夜未眠,历经了上次太子悍,也就是如今楚王的事情后,她越发觉得自己当真是个被锁在深闺里整日阅书、弹琴、绣花的大家闺秀了,对外界之事竟一无所知,常常想着出去走走,奈何身为女子、诸多不便。同时,亦是感叹人心与命运为何如此多变。楚王本性不坏,而今却无法得到自由,受人摆布,有苦不敢言。如卿的多愁善感终是化为无声一叹。现下时局不定,不知自己与他能够相守至何时。流苏适时而入,焦急喊道“小姐,项公子又来了,还带来了一个男童。”听及“男童”如卿不禁莞尔,问道“他们在何处?”“在老先生的空林阁”,如卿提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