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飞远了,才闷闷地吐出一大口血,身子晃了晃,漓君一把松松地扶住了我。这一趟,确实伤了我不少元气。
我抬头,朝他笑了笑:“多谢漓君出手相救,惘晴感激不尽。”
他却一直看着我,盯了好一会儿。半天才说:“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惊愕,我不过降世两千年,什么时候会认识此等传奇的神?况且他几千年没出过崇华殿,怎么可能!
“漓君想是认错人了,我不过两千岁,还未有过机会去过崇华殿。”我微笑着解释道。
“哈……无妨。你受了内伤,先疗伤吧。”他倒是爽直,没多啰嗦什么。
他扶我盘腿坐下,单手开始运气。我闭着眼睛,在他的帮助下开始调息。他的力量果然不一般,竟可抵最灵验的药石。只是这气息,却为何感觉如此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碰到过。或许这只是我的错觉。
“姑娘,你为何要来此处?”他的声音很平和,全没了刚才和那麒麟兽说话的感觉。
“昆仑玉被盗,冰山无故破裂,之间必有关联,想必漓君也是为此而来。”我想了想,终是没敢说母神藏于冰下之事。
“不错。”
“刚才那麒麟兽原本是我在人间时结下的仇怨,只因那时为了疗伤,误占了它的巢穴。但那不过一年之前的事,我没想到它的力量提升如此之快,一年前我还估计它化形需要几百年,却不知仅仅一年它却有了如此的力量。”
他冷笑一声:“不过是靠着黔魔残片而苟且偷生的东西,还不足为惧。”
我瞪大了眼睛:“黔魔?那个妖族曾经的恶魔?”
“恩,他灰飞烟灭了还不甘心,这些年居然靠着强大的意志强行拼凑出了一些残片,附在有怨恨的生灵身上。他别以为我长年不出门就不知道。”
“那会不会盗走昆仑玉的就是被残片附体的妖?”我只是猜测。
“多半就是。我此次出来就是为了彻底毁掉他的残片,万世不得重聚。”
我的伤此时已好了大半。他站起来,眼神犀利地看着远方,表情却是无比的严肃。
我依旧坐着,微微仰头看他时只觉得他其实是一个真正有广阔胸怀的神,千年隐居在殿中,只是不屑去争所谓的名罢了。
我想着,有点发呆,肺的一丝牵痛才让我回过神来。
“漓君这般,惘晴却是无力学来。”我自嘲地笑笑,支身站起。
他未置一词,只是转过头,柔和地看着我。他看我的眼神,似有欣赏,似有同情,还有几丝莫名的东西。
我本来是个活泼的性子,却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我却如此客气沉默,只能一直微笑着掩饰心内的紧张。而他看我的眼神,更让我忍不住心砰砰直跳。
他突然笑了,许是看出了我的小心翼翼。他说:“惘晴姑娘不必懊恼,有心便胜过了一般人十倍。何况我看你也是个根骨好的,也许再过千年,这世间只怕也无人会是你的对手。”
我的脸红了红,听到他这样的谬赞,简直让我有点受宠若惊。集妖神之力,也许真的可以做到,但三界却不容。义父为我封印了妖骨,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要去将这种逆天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
“妖非妖,神非神,世间所有,不过万种生灵,世间所惧,不过拥有力量的人心而已。”他莫名其妙地说,没头没尾。我似懂非懂,只是疑惑地望着他。
“哈哈,你不必介怀,只当是我的疯言疯语。”他却大笑起来。只是我看他这样子,却不大像是在乱讲话。
以前听在崇华殿当差的小神官说,漓君的性情非常多变,很多人都不理解,如今想来,大概就是因为他随性而为吧,就像现在这样。
不知不觉,我们的话题居然就跑远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微微有些发呆,等我回过神来,才想起出行的正经事。
“漓君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可有想过如何追查此事?”
我现在已经是断然没有头绪了,只是隐隐约约可以猜测出一点什么,却也让我无从下手,若是可从他这得到指点,也是不错的。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只道:“盗走昆仑玉的目的不过有二,一是为摧毁神族,二是为着昆仑玉本身的功用。一般来说,第一个比较可能,也还没有谁因为第二个要自寻死路。至于那盗取的妖嘛,他身上是必然存在黔魔残片的,很有可能刚才那麒麟兽也在此事中搅和了。只是现在很多事情还不清楚,一动不如一静,先静观其变好了。”
我因着他这番话觉得有些奇怪,我从来只知道昆仑玉是离不开昆仑虚的,却从没听说昆仑玉有独自的作用。
“昆仑玉本身的功用可否解释一二,我实在是孤陋寡闻了。”我有点羞愧。
“这也难怪你不知道。那昆仑玉其实独用时对任何生灵都是有起死回生功效的,只要躯体完整,它便可为躯体重新创造一个灵魂。但因为这种功用实在太过恐怖,所以当初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