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章构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忙道：“你是不是玉蝶派的人？”

“是又如何？”艾欣然冷冷道：“我师父就是玉蝶娘子艾玉莲，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你们黑虎帮的晦气。”

章构知道这次多半难逃性命，不由吓得哭出声来，哀求道；“女侠，女侠，饶了我吧。那些事都是我父亲做的，与我无关啊。”

艾欣然一怔，“不错，害人的事是章庆林干的，与他无关。但他今日毫不犹豫地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下手，又对我那般无礼，若是我不会武，岂非就这样被他侮辱了。”她想到这儿，心中犹豫起来。

这时那说书人大着胆子过来，对艾欣然道：“姑娘，你可不能伤他呀。否则，这人背后的势力说不定就要拿乡亲们出气了。”

艾欣然一怔，心道：“黑虎帮一向狠毒，若我伤的他狠了，他们难保不会找这些无辜之人撒气。罢了，罢了，我一个人不怕他们报复，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却不行了。”

当下扔下钢刀，对那老者道：“老伯，这里你恐怕是不能呆了。”

那老者拿起自己的东西，道：“那是自然，只是你也得快些走才好啊。”

白沙镇外，艾欣然目送着老者向远方走去。看着老者略显拘偻的身影渐行渐远，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泛上心头。

“那些所谓的大侠都已将‘侠义’二字抛于脑后，反不如您如此重情重义。”

“艾女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那年听见有人说她不好心里就不是滋味。我本就是一个说书人，用我最擅长的方式让大家记得我的恩公，有什么稀奇的呢？”

“像艾女侠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我不能让这样一个善人、好人就这样被人说成恶人吧。我已做不了别的，我能做的让人就是记得她，一直一直记得她。”

老者说什么也不肯留下他的名字，大概是从未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吧。可他不知道，他的行为带给了艾欣然多大的震撼与感动。很多年后，艾欣然将这件事缓缓地告诉了她的孩子，甚至后来又告诉了她孩子的孩子。她告诉他们，“要记得他，一直一直记得他。”

艾欣然握紧了手中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都能为心中的信念坚守二十年，那么自己呢？自己有这一身武艺，为什么不能也去轰轰烈烈地做一件更大的事呢？

江湖路远，江湖路长，艾欣然即决定已踏上，便无法轻易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