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镇,离虚无山不过百里。镇上约有几百户人家,若论繁华富庶自是不如那些大城大镇,但镇上居民安居乐业,倒是显出一番平静祥和的气氛来。
“什么?七叔,八叔,你们就这样回来了?”白沙镇一座酒楼的雅间内,一个锦袍青年大声嚷嚷起来。
“不然还能怎样?”坐在他对面的一个老者,脸现尴尬,声音中透出不满。“那玉蝶娘子厉害得很,八弟明明重伤了她,可她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像没事儿人一样的出来了,不是练成了绝世武功又怎样解释?再说了,那天我们什么都看不见,不跑难道还等着吃亏吗?”
“唉,都不要说了,我现在倒觉得我们那天走的太草率了,这极有可能是她们故布疑阵,要将我们的注意力从玉蝶谷引开。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派一个人去玉蝶谷打探打探,若真是她们故布疑阵,我再去也不迟!”桌边一个老者又道。
这一伙儿人正是李无敌、向天达等人,刚刚说话的锦袍公子正是章庆林的长子章构。两人知道这个侄儿被他父亲宠惯了,一向不知天高地厚,恐怕他出事,回去无法向大哥交代,于是这些日子便让他留在白沙镇。昨夜李无敌等人从山上跑下来,连夜赶到了白沙镇。谁知章构不知厉害,言语之间竟责怪起两个叔叔胆小来了。
向天达一番话说完,眼光往在座众人脸上一扫,似乎是在思量派谁前去。众人见他目光扫向自己,忙低下头去,生怕向天达注意到自己。前去玉蝶谷探路,多么危险的事啊,搞不好就将性命丢在哪儿了。
章构见众人这幅样子,心中也是生气,拍桌子嚷道:“一群没用的废物!真是枉费我爹对你们的栽培!”
众人面面相觑,心道:“哼,你说得倒轻巧,怎么不见你主动请缨?”只是章构是帮主的嫡子,日后黑虎帮多半就是他的了,众人只敢心里不满,嘴上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行了,我看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李无敌说道,“听说三哥和四哥正往这边儿赶哪,我们不如等他们来了再慢慢商议。”
章构道:“哼,若是她们真的出谷了,等三叔四叔来了,一切就都晚了。”
“那你说怎么办?”…….酒楼里的人陷入了争吵,章构实在听得不耐,便气急败坏地道:“二位叔叔慢慢说吧,小侄出去一趟!”说完,径自走了。几个伺候他的从人忙不迭地跟上。
李无敌看着章构离去的背影,叹道:“这孩子,真是让大哥宠坏了!如今连我们也不尊敬了!唉。”
向天达神色阴郁,眸中透出一丝狠厉之色,冷冷道:“哼,日子还长着哪,咱们走着瞧!”
一路前行的章构并没有听到两个叔叔的埋怨,他下了酒楼,便一路走了出去。街道两边商人们的叫卖声,行人们的谈话声混杂在一起,整个小镇的喧嚣清晰地传递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慢慢的向前走着,悠闲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和两边的房屋,口里喃喃道:“唉,到底是小地方,怎么比得上杭州城里的繁华呢?”想到这儿,他自然怀念起杭州城里属于他的美人,章府之内华贵舒适的房间,以及自己那些“朋友”的巴结与逢迎。想到这些,他忽然就不愿再停留在这里,只想马上赶回杭州城。只是,这里的事情还没办完,他若是私自回去,必定免不了一通责骂!
“哼,不得好死的玉蝶娘子。你为何还不快死?也省的少爷我在这儿吃苦!”章构说完,感觉还不解恨,又低声咒骂了几句,污言秽语,实在不忍卒听。
“少爷,少爷。”章构身后一个仆人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
章构没好气地嚷道:“怎么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诶!”那仆人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少爷,那边有个说书的。他……”
章构听到这儿,不耐烦地道;“说书?说书有什么稀奇?再说,本少爷从不听说书!”
“不是,不是。”那仆人慌忙辩解道:“那说书的在将关于玉蝶娘子的故事。说她怎样大破黑风寨群贼。”
章构眉毛一挑,“哦?带我去看看。”
那仆从应了一声,领着章构往回走,走不多远,果见一棵大柳树旁围了一圈人,还有阵阵喝彩声传来。章构冷哼一声,带着几个仆人,也不管前面是谁,只管往前挤。人丛一阵骚动,有人就指责起来,章构那几个凶神恶煞似的仆人双目一瞪,指责声立消。
说书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手中拿着一把破烂扇子,正在眉飞色舞地说着。章构在旁听了一会儿,这老者果然是在说玉蝶娘子大破黑风寨的故事。这老者简直已将艾玉莲奉若神明,说的也极尽夸张,什么剑放白光、什么腾云驾雾,把艾玉莲一个凡人说成了天上仙子。
章构的眉不由得蹙了起来,“这玉蝶娘子的声誉竟是这般好吗?都有人将她的事迹编成了书。这要是让江湖上的朋友听了去,我爹这个与他作对的成什么了?”想到这儿,忙大声嚷道:“老头儿!你胡说些什么呢?那玉蝶娘子的师弟、弟媳妇都是害人无数的魔头,她本人也不是什么善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