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求也求不来的?’”
这些话虽从艾玉莲平和的语声中说出,但其中悲愤之意仍然分毫未减,可见陆凌霄当年的心境是如何的难过与悲哀。艾欣然问道:“师叔经历了什么事?竟让他作此悲伤之语。”
艾玉莲又叹了口气,道:“这世间多得是阴险卑鄙之人,多得是残忍阴毒之事。有句话叫‘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我以前还不相信,等我闯荡江湖久了,也就信了。这世间唯人心最是薄凉,为了利益出卖朋友甚至亲人的事很多很多。你师叔本就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如何看得惯这些?只是世风如此,他一个人又能扭转几分,所以心中难免有些抑郁。”
艾欣然突然道:“师父,我日后一定不会做那样的人的。我会保护好师父和忆凌忆霄。”
艾玉莲看着徒儿澄澈的双眸,心底轻叹一声,“到底还是想的简单啊。”
“欣然,人生一世,有些事并不是由得了自己的。你不想做那样的人,恐怕别人还容不得呢。”艾玉莲想了好一会儿,才又道。
艾欣然眸中露出坚定之色,道:“我不管别人,反正我不做的事,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做!”
艾玉莲心中一阵震憾,她知道自己这个徒儿虽然温和,但骨子里却也很是执拗,她今日这般说了,日后便很难更改。当下心中虽然欣慰,但想起世事多艰,又不免担心。
过了一会儿,艾玉莲又道:“你师叔的心事,我那时是不知道如何劝解的。所以那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好陪他坐着。只好看着他愈发的不乐。唉,现在细细想来,你师叔是需要一个真正知他懂他的女子来排解心中烦忧的,我注定不是那样的女子。所以,站在他身边的人注定不能是我。”
艾欣然小心地道:“那师婶就是真正知他懂他的女子喽?”
艾玉莲点点头,“是呀,只有羽竹妹妹那样的人才算是配得上他。”
“是吗?”艾欣然看着画上的女子,只觉从容貌上看,虽然也是个美人,但与师父相比实在是差了一些。“师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师叔只喜欢她?”
艾玉莲道:“你往下听啊。你师叔说完这些话的第二天就又出去了,我知道了他心里抑郁难平,更加担心他的安危。每天练完功后,都到谷外等着他。大约过了三个月,那天正是黄昏时分,我正准备回去,忽然听见半山腰有喊杀声。我担心是他出事,于是循声而去。到了半山腰上,果然见他与一个蓝衣女子被二十几个人围在当中。为首的是个拿着鬼头刀的大汉,正嚷嚷着;‘你们识相点儿就把那个孽种的下落告诉我们!否则被怪我们无情!’他们听他疾言厉色地说完,不但没有惧色反而大笑出来。那大汉喝道;‘你们笑什么?’这时那女子道:‘我笑你们这么大的人了,好生胆小。那孩子还在襁褓之中,就值得你们这般处心积虑地置他于死地。怎么?就这么怕他?’那大汉道:‘这叫除恶务尽,他父亲就是个采花贼,难保这孽种会不会随他爹,所以为维护武林安定,我们必须在他还小时就杀了他!’”
“你师叔这时冷笑道:‘赵青总镖头拥有江南第一大镖局,家大业大,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去当采花贼,杀完了人后还要留下自己的名字,唯恐别人找不他。羽竹,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那女子道:‘他没什么毛病,只是有人想当武林盟主,但赵总镖头和镇远镖局挡了他的路。’这时那大汉叫道:‘弟兄们!咱们一起上!杀了他们帮主有赏!’那二十几人各拿兵器冲了上去。我关心他的安危,见他们打了起来,也冲了上去。我那时并没有拿剑,只好空着双手与他们打斗。你师叔见我来了,叫道:‘师姐,你小心些。这些人穷凶极恶,你万不可仁慈!’我应了一声,可终究不忍下杀手,只是点中他们穴道就算了。那边你师叔他们可就不容情了。你师叔长剑舞动,招招都是杀手。那女子一双柳叶刀也是狠厉非常。那些人身手平庸,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不一会儿,就死的死、伤的伤。只剩那是鬼头刀的大汉了。他越打越不行,那女子刷刷两刀,便将他双臂砍下。他惨叫一声晕过去,你师叔一剑又将他人头砍下。”
艾欣然听到这里,“呀。’了一声,也不知是惊叹还是害怕。
“这时那女子走过来向我嫣然一笑,道:‘这就是玉莲姐姐吧。’你师叔点点头,对我道;‘她叫蓝羽竹,是我的朋友。’我与她互相见过礼,这才细细打量她,她当真是美极了。”
艾欣然问道:“她比师父还美吗?’
艾玉莲淡淡一笑,“美丑只在于心,比是比不了的。羽竹妹妹总让人想起淡蓝色的天空,干净而清亮,辽远而广阔。那身淡蓝色的衣裙是那样的适合她,我以后也见过很多穿蓝衣的人,可我觉得她们中没有一个穿得比羽竹妹妹好看。羽竹妹妹爱笑,笑声很好听,又爽朗又热烈。羽竹是个直性子,随性不羁,她不想与之交往的人,凭他有什么地位也是冷眼相对。若是碰上投脾气的人,便是为他豁出性命去也是毫不皱眉。这敢爱敢恨的性子倒与你师叔很是相似。”
“你师婶的性子虽是这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