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啊。’老人家道,咳嗽几声后,老人家又问我;‘你有什么心事?’
‘人生上的。’我告诉他。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这么年轻。’
‘不年轻了,二十好几了。’
‘二十好几,还说不年轻,那我们这样的老古董怎么办?’
“……”我无语,蹲了下来。
经过一番攀谈之后,我惊讶的得知,老人家竟然是中日常德大会战幸存下来的****老兵之一。
老人家含满泪花的告诉我,他是第57师幸存下来的三百多虎贲战士之一,那次会战,许许多多的战友都死了。会战结束之后没多久,他就离开了57师,当时,一起离开的战友起码一大半,许多都留在常德,为了替死去的那些战友祷告,有的出家为僧,有的一辈子都没成家,每年清明时,他和其他没有留在常德的战友都要回一次常德,为那些曾经同生共死而在那次战争中死去的战友们扫墓。
“……”老人家的故事深深震撼了我,要知道,他们可是民族英雄啊。
老人家从一个皱巴巴的褪了色的土黄色背包里,掏出了曾经在57师的证件,以及一枚勋章。
我心里起伏不定,问;‘老人家,像你们这样为国家做出巨大牺牲的人,为什么要出来卖艺呢。’
接着,我告诉他,我们村里有一个抗战老兵,也是guo军的士兵,吃香的,喝辣的,逢年过节以及过生日时,市里都会来领导庆祝。
老人家悲伤的道;‘我们没人管。’
我问;‘为什么?’
然后,我又将村里那个抗战老兵之事重复了一遍。
‘他是不是南下干部?’老人家道,为了让我弄明白什么叫南下干部,他又解释了一遍,他说南下干部就是解放战争期间投诚的guo军部队。
‘是,记得我父亲说,他是南下干部。’我赶紧点头。
他听了后,哀叹道;‘哦,那难怪了。’
是啊,如果不是南下干部,即便在抗日战争中贡献再大的guo军,也没人会搭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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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完这些后,我跟老人家又扯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才依依不舍的回到租房。
不久后,我离开了黄圣堂,因为我找到了一份美工工作。
之后,尽心投入工作的我,慢慢将老人家淡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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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节,由于没有买到车票,所以我没回家过节日,悠闲中,我又突然想起了黄圣堂隧道下面那个以吹竹笛为生的老人家。
初一清晨,我怀着崇敬而又好奇的心情去给老人家拜年。
除了我之外,还有好几个跟我玩的好的同事和老乡也一起去了。
是这样的,本来这个老人家的历史就已经够牛鼻了,再加上我的艺术加工,因此,这几个同事和老乡对这个老人家几乎到了五体膜拜的程度。
当我们到了隧道时,突然一幕诡异的情景出现在眼前,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警察和好几个治安静静地围在那里,他们用一条上面写着‘警察’二个字的红色飘带和几个警察专用的那种锥桩,将隧道中老人家经常住的那一边严密的围了起来。
路过的行人们,一见到那种情景,就像是突然遇到了倒霉鬼似的,纷纷避而远之。
我心里猛然一沉,回过神之后,我按着胸口,大胆走过去一看。
只见那条石阶上面,有一条肮脏的旧被絮正将一个呈长方形的物体严严实实的遮盖在那里。而在旧棉絮的旁边,还摆着一根竹笛。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一种很不详的预感,须臾间便蔓延我全身。
‘这老头真是触霉头,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昨天晚上死掉。’警察将目光朝被絮下的老人家狠狠瞥去。
‘老大,这老东西真不是个人来的,******国X党反动派的老兵,死了都祸害我们。’一个胖乎乎的治安点头哈腰谄媚道。
‘是不是现在还不敢确定,但要真是,为什么没在常德被鬼子打死呢,省得我们操心,连大年都过不好。’另一治安丧着脸忙道。
‘是。’警察点了点头。
我一边听,浑身一边颤抖起来,,才几个月时间的时光,却已物是人非。
堂堂一个虎贲战士,堂堂一个抗日英雄,仅仅只因为他的身份是guo军,晚年就是如此凄凉,天理何在。
仙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老人家走了,他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现在,我没法看清楚被褥下面的他是什么样子,但是我想,他的样子一定很孤独很无助。
或许,那个世界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这时,我突然惊讶看到,这支斑驳而又古旧的竹笛,须臾间,竟然熠熠闪烁起来。
然后,更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从这支古老的竹笛中,突然传出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