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羽直接问道:“李孟尝是怀疑神水镇?”
张康撇了未况一眼,点头回道:“不错!一个月前有兄弟传回密信,神水镇有个叫断刀盟的势力,和那突厥骑兵颇为相似,后来卑职又连续派人到神水镇多次,可是从此之后杳无音信,生死不明,卑职这才……”
“你怀疑未况?”未况眼神一缩,看着北宫羽严肃的表情,并不像开玩笑,默默的听着。
张康敢于退却的说道,“卑职明察暗访多次,郭家庄和青衣坊都有可疑之处,郭家庄本就有矿产开采,炼制兵器更是轻而易举,而青衣坊的独门缠剑就是最好的明证!”
原来如此!
北宫羽暗自点头,只是不知道皇帝派自己前来到底是因为断刀盟?还是宫灯?亦或者是这伙诡异的突厥骑兵?
很明显,突厥人的兵器是有人通敌卖国,买给突厥人的。
可杀!
为了自己一己私利,置国家安危与不顾,置边关数十万将士的生命与不顾,真真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诛不足以正纲常!
“张康!本官很负责任的可以告诉你,未况是青衣坊少坊主,却不知道此事,现在他是本官身边的行走护从,把你捉到这里来也是本官的决定,与青衣坊毫无关联!”
“先生……”未况眼角浸着泪水,很是感动,没想到先生考虑如此周到,他这是要把事情一个人扛起来。
北宫羽挥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军中的杀才他最清楚不过,别看此时他在你面前老老实实的有问必答,可是一旦他们回到军营,势必会添油加醋的向上官禀报,返回来报这屈辱之仇!
张康自然不是傻瓜,能够胜任密探的货色,心思总有几分活络。
看他望着未况眼睛中的不爽,就知道自己担心的不无道理。
哼!
张康轻哼一声,默不作声。
北宫羽无奈摇摇头,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张康,“张康,你以为本官在请求你?你错了!本官是在救你!”
救我?
张康戏谑的撇了他一眼,满脸的不信。
“真不知道程公是怎么选出你这种废物的,不谙世事,不熟局势,一味地蛮横直撞,眼中只有自己那巴掌大的天!”北宫羽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身为大军密探,肩负重任,你难道不知道,一个错误的消息,会令大军置于死地!”
北宫羽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骂道,“不谋全局不成事!这神水镇很明显有另外一股势力在活动,他们有恃无恐,岂会在乎你个小小密探,撞到他们手中,你就算死了都没地方喊冤去!”
“嗤~~”张康对于北宫羽的威严恫吓嗤之以鼻,他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在位青衣坊开脱罪名。
“罢了!话说到这里,本官不妨说的明白些,你听好了,郭家庄并非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铁矿关乎军国大事,若是他没有后台,怎么能够长年屹立不倒!”
“小郎君说的极是,铁矿利益何其丰厚,眼红者不知繁几,可郭家庄依然安稳的存在这,这不得不说,他们在朝中有人!”金四恍然大悟的瞪着铜铃眼,亥下胡须无风自动,颇有激动的喊了出来。
“先生……这……不可能吧!郭家庄是江湖势力,就未某所知,他们一直杜绝和朝廷扯上关系,又怎么会和朝廷合作?”未况不解的反驳道,若论对郭家庄的熟悉程度,除去他们自己,就是和他斗了十多年的对手青衣坊了。
有道是,最了解你的并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未况,你错了!不是郭家庄和朝廷有关系,而是郭家庄的人和朝廷中人有关系!”北宫羽像只小狐狸一样笑得奸滑。
“是谁!”张康紧紧的盯着北宫羽,他已经信了几分。
“这个人不要说是你们李大将军,就是程公知节也要让其三分,就是当今圣上也会恩宠有加!”
“谁?”
北宫羽扫过三人的神情,颇为无奈的叹息道:“在大唐,能够让程公忌惮的人,能够独霸铁矿产业的家族还能有谁?”
“是他!”金四猛然叫了起来,说出个让人退避三舍的名字,“长~孙~司~空!”
未况眼神跳跃,越想越可怕,没想到自己等人一直在和他作对!
是了!也只有这位能够一手遮天,更何况这区区神水镇了,若是他老人家不高兴,就是铲平了神水镇,那也是应有之意!
张康满脸后怕,到那时,不要说李大将军,就是程公都救不了自己吧!
突然,他看到了老神在在的北宫羽,既然他知道的这么清楚,还能如此平静的在这里侃侃而谈,那他定然有所仪仗。
“北宫御史,你要救救卑职啊!”张康卟咚声跪在他面前,哆嗦着嘴抓着北宫羽的衣角,满脸恳求
金四望着可怜的张康,暗自咋舌,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却被长孙司空的名字吓成这样,方才还拽的不行,如今却像只筛子一样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