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羽挑灯眉毛,等着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说的跟坦然,可是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听得金四和未况眼睛不断放光,炯炯有神的盯着这黑衣人,没想到这厮的身份既然是朝廷军官,更可怕的是,小郎君竟然只凭借两面之缘,得出如此准确的答案。
“先生真乃神人是也!”未况满脸的钦佩,只差五体投地了。
“小郎君,这厮果是朝廷军官?”金四担心的问道。
他并不是怀疑北宫羽的判断,而是……担心!自己等人囚禁朝廷军官,这罪名说出去,若是引起军方大佬的反弹,那朝堂之大,将再无他们的立锥之地!
北宫羽恬然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黑衣人不敢托大,慢慢的站起身,伴随着铁链哗啦啦作响,颤抖着抱拳行礼,“卑职右威卫程公帐下,密谈张康!奉大将军李孟尝密令,调查神水镇一事!”
果然!
自己推测的一点不错。
北宫羽暗自想到,随手指着他身上的锁链,“未况,给他打开吧!”
未况点点头,对着身后的阿达示意道,“此间事已了,你们都回府去!”
“是!少坊主。”
“少坊主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阿达掏出铜芯钥匙,藏着张康打开了束缚,点点头退了出去。
张康活动了下手腕,轻轻的揉了几下,回回血,感叹下世事无常,很快又恢复成了一个汉子。
北宫羽心中暗自赞扬,右威卫的官兵,果然治军严禁,都是一时上上之选。
“张康?本官问你!此次前往神水镇,李将军共派了几路人马?”
张康道:“就卑职所知,只有卑职一人。”
北宫羽心中一惊,继续问道:“你所为何事?”
张康迟疑片刻,交代道:“此事本是军中机密,卑职本不该多言,不过,既然已经到了今天这般局面,那卑职也就实言相告了。”
“御史有所不知,崇州是河北道的门口,北方出了东峡石谷,就是突厥的草原,这几年朝廷和突厥罢兵休战,到也相安无事,可是最近不知怎的,突厥时常派出小股骑兵挑衅关隘,各个隘口多有受到骚扰,双方也是各有伤亡。
后来,此事上报给了朝廷,可是朝廷却发来公文,严令地方军官不得浪战!嘿!说起这个卑职就气愤不已,整日里看着那帮孙子耀武扬威,祸害边境百姓,兄弟们却只能干瞪眼。”张康想起突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烧杀抢掠,刘气愤难平。
北宫羽理解他的憋屈,军队保家卫国,如今突厥肆意妄为,奈何军令如山,却只能干着急。
这事说起来,都是在李二登基那年说起,贞观元年,李二刚刚登基称帝,突厥可汗趁着中原动荡不安之际,竟然长驱直入,杀到了长安城渭水下,当时举国振动。
虽然不至于亡国,可是长安城毕竟不比其他地方,一旦有失,那就是王朝底蕴的损伤,索性李二雄才大略,一面下旨密调程咬金,牛进达调动右威卫大军截断突厥后路,一面又安抚燕王罗艺,命其挑拨突厥内部,而其自己却浑身是胆,带着几个人独自闯入渭水大营,隔江大骂突厥可汗背信弃义。
最终,在签订了渭水之盟后,突厥可汗恐后方有失,带人一路烧杀抢掠的回到了突厥。
一场危机解除了,也让李二看到突厥的底牌,三十万控弦之士!
这些年,他一直努力经营帝国,整备粮草,训练骑兵,为的就是一举荡起突厥,扫除帝国的大患。
可是,如今时机不成熟,也只能忍耐了。
“是啊!两国战事将起,受伤的还是老百姓,”北宫羽感伤的叹息道,“今年天气格外寒冷,这眼看着就要下大雪了,突厥这是打草谷,准备过冬的粮食呢!”
“嘿!要不说您是御史上官,就是看的明白。”张康竖起大拇指,“突厥挑衅,兄弟们势气高涨,纷纷请战,程公怕李将军约束不住麾下诸将,亲自下军令,收索兵力,囤积崇州北门,以备突厥大军来袭,同时又敕令地方刺史,迁徙百姓入关,就这样才算安稳下来。”
“嗯……程公是老成谋国之举,堂堂正正摆明军阵,到也不怕他大军杀到,其他隘口道路险阻,只能小队骑兵通过,到是无碍!”北宫羽想着崇州的地形,对于程咬金的布局是举双手赞成,老将的谋略到底老成。
“御史所言甚是!可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张康一脸后怕的说道,就连声音都不自觉的低了下去。
三人精神一震,相互对视一眼~~重点来了!
张康舔舔嘴唇,“御史应该知道,突厥是个缺少铁器的地方,就算有铁也打不出好的兵器,可是,最近这一个月,几支奇怪的突厥骑兵小队频繁出动。
他们不同以往的弯刀大弓,而是全副黑衣罩身,恶鬼面具罩面,手持泛着幽红光芒的长刀,来如风,去如火,拼起命来,双眼通红,宛如疯癫,嗜血的可怕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让人胆颤心惊,
我方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