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次窦乂出京前往江南,并不是单纯的买卖货物,最主要的是筹措银两,他前前后后在各地商行已经筹措了上百万两的纹银,而这一批是最后一批白银,因为怕路上有失,特意用了个计谋。
他把自己乘坐的大趸船多装石头,造成是因财物过重,船身吃水较深的错觉,而真正的银子却是分散到身后的数十艘大小不一的船只之上,为的就是做的逼真掩人耳目。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虚虚实实,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窦兄,像这种事情,本是机密所在,寻常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北宫兄的意思是?”窦乂狐疑着脸庞,他之所以把事情告诉他,是因为他说会帮自己找回银子。
“不知道,前几次运送银两时,窦兄是不是也这般……”北宫羽没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窦乂不明就里,但还是如实的回答道:“不曾!”
呃?
那岂不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北宫羽斜了他一眼,飞过去一个白眼。
窦乂苦笑摇头,若是知道发生这种事,自己宁可像往常一样,把银子放在自己身边,多安排护卫守护,到那时再碰到白毛鬼,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可惜啊!
后悔药是没有卖的。
“某几日前听说这邗沟有水匪出没,怕节外生枝,惹上不必要得麻烦,这才想出这空船计,只是……”
沮丧的叹口气,窦乂也是说不下去了。
北宫羽没有注意他的表情,淡淡的问道:“不知丢失多少银两?”
“一……一百万两白银!”
“嘶~”
金捕头等人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暗自感慨道,这窦家果然是巨富之家啊!只这江都之行,就筹集百万两白银,那其他地方加起来?
富可敌国?
北宫羽望向那张苦涩的脸庞,不禁对他高看了几眼,寻常人骤然损失了百万两白银,就算不急火攻心昏过去,也是呼天抢地的怨天尤人。
这窦乂却还能保持理智的和自己交谈,不愧是大家子弟,这等心性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培养出来的。
黄心瑶眨眼间,斜了窦乂一眼,精致的脸蛋,难有的郑重。
“窦公子这件事情做的隐秘,那白毛鬼怎么会知道,回想方才白毛鬼那有恃无恐的模样,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
黄心瑶学着北宫羽分析案情的样子,踱步站在方才白毛鬼站立的地方,“他在为同伙拖延时间,而窦公子却想一步步的把他引入沟中,殊不知,这正中白毛鬼的下怀,他拖住窦公子在此,派人拦截后方船只,等到抢劫得手后,这才装作脑羞成怒的离开。”
北宫羽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得到肯定的黄心瑶,用力的调动大脑,努力的分析着。
“那依小娘子之言,白毛鬼是假作愤怒而去?”方才报信的老人忍不住出言询问道。
“当然,五百两银子少吗?”黄心瑶戏虐的摇摇头,“一点都不少,对于衣食困难的水匪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不错!”窦乂悔恨的神情一闪而过,“平白得到五百两白银,就是本少爷也会心动,他一水贼竟然如此洒脱,必然是得知了百万两纹银的下落。”
若是自己早点察觉他的异常,说什么也要把他留下。
北宫羽对着看过来的黄心瑶,暗自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露出赞赏之色。
得到他的认可,无疑是黄心瑶最高兴的事情,她仿佛感觉心中有团热火,烧的自己浑身发热,一股茫然的底气喷薄而出。
“诸位可以过来看看,这个位置就是白毛鬼一直站立的位置,从这里向后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后方的消息。”
众人随着黄心瑶的指点,纷纷四处展望了一番。
北宫羽站在她的身旁,凝视着后方与船头,暗自思索到,这公孙冶也是个能人,竟然能够找到船上的盲点。
从此处远处眺望,视野开阔,即可以看到后方的动静,又可以直接面对船头众人,与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
而船头上的人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自然无暇顾及他处。
可是?
这个位置应该有人的啊?
北宫羽沉思着事情经过的画面,另一旁,黄心瑶却把事情串联了起来。
“那依小娘子的想法?”
“窦公子这是明知故问,水匪能够知道你此行的真正目的!能够知道你藏匿银子的计策,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她停顿了片刻,“若是窦公子失利,谁又是最终得意者呢?二郎曾经说过,最终得意之人,往往最有作案的动机!”
“你是说?”低沉的语气压抑了下来。
黄心瑶展颜一笑,不为所动,“我……什么也没说!”
窦乂阴晴不定的脸色,直勾勾的看着她走到了北宫羽身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