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朴古色古香的大厅内,一阵哼歌声打破了寂静。
虽然公爵沃夫冈家族在布特尼西亚帝国处于帝国的最高巅峰,但沃夫冈家主——雪伦?沃夫冈一直对自然简朴宁静情有独钟。而这种布置在雪伦去世后也未曾改变。大概这就是子女怀念母亲的一种方式吧。
所以当有人打破这一宁静时,沃夫冈的管家潘多拉就显得很不满意。
潘多拉站在二楼楼梯口处,神情冷漠,瞪着大厅中修长摇摆不定的身体。
阳光透过落地窗轻柔地洒在男人的身上,白金色的发晕出一抹辉光。似乎是察觉到背后潘多拉的注视,他优雅的舞姿停下,转过身目视潘多拉,淡红的唇弯起,是自然的笑。
“潘多拉啊,怎么了?我的未婚妻大人醒了吗?”声音中带着戏谑,女性的气息。
潘多拉皱起细眉。她最不屑他这种口吻。
“看到塔锡萁了吗?”
“啊?”男子撇了撇嘴,“他应该在花园里吧!”
男子淡灰色的瞳孔中映着她舒心的微笑,自己美如玉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难知其味的笑。
“潘多拉,你对他倒是越来越上心了啊……”
“他是主,我是仆。”潘多拉云淡风轻道,“况且,我今存在的价值不就是为了他吗?”
他眯起深邃的眸,那双时常闪烁柔光的眸此时使人感觉冰冷彻骨,一眼望不尽底。“我所指的不是这个。”
“我对你说的话越来越没有兴趣了。”潘多拉似乎也察觉到什么,眼神变得凛冽起来,“玩笑不是随便乱开的。”虽然她在他还没有捅破事实时就已经否认了,不过不得不承认,在极力否定的同时,她的心竟猛烈抽搐一番。
潘多拉走下楼梯,目光不再落在他的身上。
只听他突然大笑起来:“也是!这种玩笑不太好笑。”
“顺便说一句,萨莎今天有约了,你改天再登门拜访吧!”
“有约?谁?”要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把自己扫地出门,可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格林侯爵的独生女,槿?格林。”随着一声沉重的推门声,那最后一句话略带慵懒之味响起,“铂西,看来对于萨莎,你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推门声落下,铂西揉了揉发,无奈地笑了笑。
槿?格林自幼淡泊名利场,性格孤僻古怪,对于萨莎?沃夫冈这种混杂在名利场,在朝为官谋取生存的人最为不屑。她怎么会和萨莎?沃夫冈有了联系?她们纠缠在一起,不妙啊……
不过……
铂西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这两人究竟能碰撞出怎样激烈的火花呢?我好奇哦……
“怎么了,铂西?”
寂静的大厅内空荡荡的,那阵冷漠的女声打破时间的僵硬,大厅内甚至出现了清晰的回声。
萨莎?沃夫冈站在卧室的门前,右眼依旧充满了淡然,左眼的猩红一片被黑眼罩遮住。
“我的未婚妻大人一如既往的贪睡啊。”铂西看向萨莎,眸中满满的难以言表的情怀。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何必假惺惺,令人不愉快。”萨莎扶着扶手走下楼。
他冷笑一声。
“相比于想作为我的丈夫,喜欢我手下的权力更切合实际。”
“萨莎,你也未免太过肤浅。”铂西冷声对答。
她勾了勾唇角,笑中隐匿着不知是喜是悲的情感:“是我想多了?”
铂西的唇依旧弯起,但眉眼间却不见一丝笑意。
真是难以琢磨的男人。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鞋底踩踏在光洁实成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传遍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你打算和槿?格林密谋什么呢?”铂西开口。
“没什么。”她声音清冷,“只是突然发觉,世间竟还有如此人,有些意外。”
“若只是找她来叙事那就太遗憾了。”
萨莎走到他面前,距离有些贴近,他贴在她的耳边,呼出一口暖气,道。
“若不是叙事,那还有什么其他可干的事吗?”
铂西扩大了唇角的笑意,此时眼中充满了饶有兴趣的情感:“叹江河悲戚,山河如何永寂?”
那声音似是从遥远的某处传来,直逼萨莎?沃夫冈的内心,引得她心一阵抽搐。
——叹江河悲戚,山河如何永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