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禵听到桐隐隐毫不掩饰的不在意,沮丧中带着恼意,“你心里就没有什么想法?”隐隐不敢看他,在他怀里默然地摇头。十四爷的话,她不是不懂。
低垂臻首,忽感到十四爷的身子晃动了一下。忙抬头看究竟,发现十四爷本是抓着缰绳的手猛地向自己伸来。捧在自己的左耳边,叫她动弹不得。回眸只见他,没有预兆,低头深深吻了下来。
唇齿间温热的气息,覆在她的唇上,一点点灌入口中。
桐隐隐的思绪陡然一停,视线前方金黄的阳光参差地散落在两人身上,一派奢华景象。直到胤禵更加不安分的滑进隐隐的口中,缠住她的舌头,她才从朦胧中顿悟。但始终发不出声来,只能用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脯,“呜呜”地反抗起来。
面似染胭脂,潮红无限,让胤禵觉得浑身发热,更加不舍得放开。但感到她喘息困难,不由得把舌头退出她的口中,轻轻地在含在了她的红唇上。
隐隐窘迫难忍,双手抵在他胸前尽力地去推开。双脚因为挣扎,踢在了马肚上,马儿下意识蹬蹬地跑了起来。胤禵所有主意力都在隐隐身上,都忘了自己已经放开缰绳。两人在马上摇晃了起来,胤禵自幼练武,这点摇晃对他来说皮毛而已。唯一想的是,护住怀里的人。
可惜,桐隐隐却把此时当成逃生的机会,张口在胤禵的手臂上咬了下去。胤禵吃痛,环在隐隐身前的力道软了下来。桐隐隐乘机拂了他一把,但失去了他的保护,马儿一个抖动,隐隐感觉屁股下一轻,就被甩了下去。胤禵伸手想要拉住她,却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隐隐一声惨叫,他忙拉住缰绳,回骑了几步,猛地跳下。
被风吹得太久,感觉乏凉。身悸各处挤锐过来的伤痛远远比桐隐隐想象中复杂,特别是先着地的屁股,剧烈地冒着热辣辣的痛。
胤禵满脸心疼却无悔意的跨到她面前,查看她的伤势,“伤到哪儿了。”桐隐隐痛得龇了一口气,“十四爷你真想谋杀啊。”
胤禵真心想查看桐隐隐伤得怎么样,但由于伤得位置不太对,桐隐隐恼羞成怒地推开了他。
“我不是想伤你的。”胤禵着急了,索性直接解释。
然而在桐隐隐潜意识里,她的确非常生气,但更多的是恐慌。因为,对方是十四爷,是于四爷党相对的十四爷。她不敢,也不能,犯上一点糊涂。低头,斟酌了一番,问道:“十四爷,你真的喜欢我?”
胤禵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喜欢。”桐隐隐亦使自己镇定,回首凄凄一笑,“如何证明呢?”
胤禵迷惑不解,“证明?”他堂堂一个贝勒爷喜欢谁,是谁的福气,还要证明什么。
桐隐隐见胤禵脸色凝重,眼神一黯,犹如广袤孤独的万里风沙,苍凉沉寂的长河落日,刻骨荒寒的冰天雪地,愈静愈痛。不禁赧然,“十四爷,贪婪是每个女子的本性。我不直接拒绝你的爱慕,是我知道你尊贵的皇子身份。”说着,她垂下眼睛,“攀龙附凤的事我也会做。”
“你不会。”他紧瞪着她,断然说道。
桐隐隐略显一惊,抬头望着十四爷,沉吟不语。
过了半晌,胤禵说道:“如若你是这样的女子,你就不会这般坦白。”
隐隐目光一动,被风吹近在眼前的尘土迷了眼,“谁说坦白不是一种心机呢!”
“有心机只能说明你不傻,不能代表什么。”他执意道。
这般迷惑人心的话,听得她有些心神涣散。许久,才晃过神志,嘴边泛出一丝冷笑,“十四爷,我是绝对不会爱你的。绝对不会。”说完,便要起身离去。
刚一转身,就看见飘飘落落的黄叶帘中,一道与众不同的身影格外醒目。桐隐隐脸色一变,刹地驻足。虽是冷风过处,汗珠却直冒。见富察·安悦如鬼魅般越飘越近,桐隐隐突然灵机一闪,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栽进十四爷的怀里。“不要让富察小姐看到我。”
胤禵想回头看个究竟,却被她一把抓了回来,看她活像个吃醋的小媳妇,胤禵不禁笑煞。
十四爷的胸膛有着不一样的温暖,下一秒她的双颊火一般燎红,抓住他的双手不禁有些瑟瑟抖动。
胤禵感觉到桐隐隐的不安,他一只手揽在她的腰上,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宽心。
富察·安悦透过树梢间隙散落的浮光,诧异地看见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竟怀抱着一个,一个,一个······男人。心头一轰,步伐颤巍巍地退了几步。想说什么,可一时之间启不了嘴。泪光聚含,哀恸地望着十四爷的背影。几年的爱慕,几年的努力,几年的不弃,他都不曾心动。哪知,这冷漠待她的背后竟有这样不堪入目的关系。
触目是情,她怎么能容忍自己深爱的十四爷竟有这样的断袖之癖。呼吸轻声,她不敢让他知道她在身后,一个摇头泪恍若断线的珠子欢滚着下来。纤手掩着嘴,皓齿咬得唇瓣殷红似血,忍着哭声转身死命的跑开。一路,一路,动荡的思绪砸在血液里,溅湿了风边漠漠的清寒。
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