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胤禩大早就到十四贝勒府找胤禵去郊外骑马。胤禵没有多想就答应,结果到了门口,看到了富察·安悦和富察·安祁,心中顿获阴沉。
这些年,胤禩为了长久之计拉拢不少的朝廷大臣。他的意图不在于权臣,而是在于官心。官位大小,与他而言是不在乎的。只要有那么几个少有分量的中心人物就可。而这间,深得康熙信任的大学士富察·傅清是他一直没到手的棋子。胤禩深知富察·傅清对二小姐富察·安悦的疼爱,加上富察·安悦又是那样喜欢胤禵,所以,他一直在花心思撮合两人。
但这些年,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胤禵和胤禟在帮胤禩的忙。所以,他的这点心思怎么能瞒过胤禵。心底虽然生气,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暗地里吩咐身边的奴才去把太子爷、四爷、九爷和十三爷都叫上,最主要的是叫上十三贝勒府的侧福晋富察·陵陵,只要有她在,众人就会以为是她把富察·安悦叫来的,他好撇清关系。刚要回身同胤禩走去,但想,这么热闹的场面隐隐一定喜欢,可十三爷十有八九不会让她来,不如点名道姓来的直接。
胤禩、胤禵、富察·安祁和富察·安悦先行到了郊外,胤禵等着众人来,故意在马厩里拖拖拉拉。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太子爷胤礽和四爷胤禛陆续赶到。胤禩这才知,胤禵拖延时间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了。但是太子爷毕竟在跟前,再有怨气也只能隐忍着,嘴角依然泛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胤祥带着富察·陵陵是最后到的。刚到郊外,还没接近马厩,就远远地看见富察·安悦骑在马背上炫耀她的骑术。胤礽走过来,笑怪胤祥来得太迟,若是酒宴,这不少说也得罚上三杯。桐隐隐乘所有人不注意,偷偷地躲到了旁边一棵大树后。
富察·安悦以一个漂亮的姿势跳下了马,向众人走来。胤禩别有用心的夸赞道:“这富察二小姐的美貌是京城出了名的,没想到这马上的功夫也要把我们这些男儿生生的给比下去。”隐隐听后无语,虽说富察·安悦的骑术是极好的,但是怎么就成了顶尖儿的呢。周围另几位眼生的阿哥也赞不绝口,安悦脸红地一笑,眼神朝胤禵瞄去。可在场的,偏偏只有胤禵没有看她,自顾自地抚摸着坐骑的脑袋,仿佛身在事外。
胤禩却不肯这么算了,又说道:“寻思着,二小姐也到了出阁的年龄了吧?”安悦羞涩地抿唇一点头。胤礽笑说:“这可好啊,改日让皇阿玛给你指户好人家。”安悦好似更加羞涩,直埋下了脑袋。
“谁要是娶到了二小姐真是好福气啊!”胤禩说着转头看着胤禵,说:“十四弟,你说是吗?”
胤禵装作没听见,一言不发地骑上了马,狠狠甩了几鞭,长扬而去。
留下一堆人摸不着脑,直到胤礽笑哈哈地骑着马去了,众人才一点点散开。
桐隐隐心中恍然开明,原来,今日是十四爷的鸿门宴啊!想到霸道自傲的十四爷也有被逼婚的一天,嘴角不禁绽开了深深的弧度。
马厩前,就只剩下胤禟、胤祥、安祁和安悦。胤祥四处细量着,不见隐隐身影,眉头略皱。安祁便问道:“十三爷在找什么?”
胤祥本能恢复神色,掬起一笑,“找我那不懂事的奴才。”抬眼望了望,又深笑道,“算了,定是偷闲去了。”说完,两人一同骑着马离开了。桐隐隐躲在树后,恶狠狠地瞪着十三爷离开的方向,心中极气,竟说她不懂事,她看这些爷们才不懂事呢。步伐移动时,踩到的枯树叶,喳喳得响。胤禟下意识往这向探来,但心中转念一猜,便有七八分把握树后是什么人了。再回头看看安悦,想起那日在十四贝勒府的求救,所有的事情就再清楚不过了。
胤禟笑着,故意朝树后重重咳了两声。然后,踱回原地,对向来没有好感的安悦和善地说道:“既然是出来骑马解闷的,我们何必呆站着。富察二小姐,请吧。”手指向马的那边。
九爷开口,安悦自是不敢搏他的意。微微一笑,便翻身上了马。胤禟驾着马肚悠了几步,又回头朝树后喊道:“爷的恩情是要还的。”说完,策马奔去。
过了几许,确定没有人了,桐隐隐才敢于树后走出,阳关透过树枝叶淅淅沥沥的打照在她的头上,脸上,肩上,林荫间的静寂薄凉让她浑身磕颤。桐隐隐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该回去,还是留下原地等十三爷回来。
这时,不远处隆隆的马蹄声逐渐掠近。
马蹄震得地上的石子轻轻磨动起来,桐隐隐慌了片刻,不知道是谁那么无聊,刚骑出去就回来。她忐忑地转身,还没看清马上坐的是什么人,一只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整个人兜了起来。风盖过耳边,凛冽的冰冷刺痛肌肤。她尖叫着被猎上了马,莫大的恐惧竟让她忘了反抗。再回神挣扎时,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别动,是我。”
十四爷?桐隐隐诧异地抬头看着他,心惊胆颤道:“你有病啊,开这种玩笑。”静下心来,才发觉额头和手心虚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
胤禵不说话,沉默地紧握着缰绳。马儿已不似先前跑得那般颠沛人心,只一步一步稳稳地行着。桐隐隐气鼓鼓地看着